“。。。抚安,你。。。休得胡言!”迟恕庸的呆愣惊愕很快被严正的表情取代,他甩袖背身,背影看起来十分生气。
从未有人这样直白地说过,忠于他的话。
一时心思复杂难辨,甚至想收回之前拉沈辜和他同路的想法。
“便算作我胡言乱语吧,先生。”沈辜心里自有答案,什么忠于迟恕庸的言辞,只是她避而不答的小谋策罢了。
效果拔群,即便清正多思如迟先生者,也会慌乱。
“先生,如今我们也祭拜过沈将军了,何时回去呢?”
沈辜困乏上身,拽了拽犹自背转过身体的迟恕庸袖角。
“即刻。”他顿了顿,方教导道:“沈辜,我受君命,你再忠我,到底还是忠天子,知道吗?”
“先生,我知道了。”语气恹恹,沈辜耷拉着肩膀往前慢慢挪动,颇见几分可怜。
迟恕庸身姿挺拔,停在原处许久,望其细瘦孱弱的背影也许久,终于不知是念着沈辜年纪小,还是出于愧意,他僵硬地跨步到沈辜面前,而后蹲下,低声道:“乏了就睡吧。先生背你回家。”
“那多谢先生了。”
有人请命劳苦,沈辜恭敬不如从命,趴到迟恕庸宽厚结实的背上,搂住他脖子,便放心挨近其肩侧,闭眼沉睡。
*
待回小刘村,沈辜带着许多糕点,分与诸孩童吃了,才推开学堂的门。
门将打开,一道灰色的影子就飞跑来,奔她脚下,欢悦地左右转圈。
沈辜蹲下去,一把把柿子抱起来,掰开它的嘴看了看,一乐:“呀,我们的小胆子牙口尖利不少嘛。”
“是是是,你就知道你家柿子,却不晓得我照顾它费了多少心力。”
朝出声处一望,王苌满脸哀怨,瘪嘴不满。
“小的多谢王苌兄。”
她笑嘻嘻地弯腰,转而直身:“这数日未见,你功夫练得如何了?”
就等着沈辜问呢。
王苌立马站直身体,嘿嘿一笑:“自然是进步神了,我日夜颠倒地练武,如今可叫我能折断一根树枝了。”
沈辜点点头,“真是厉害。”
她也未懈怠,如今内力也可供飞墙走壁了。
。。。。。。
不久,小刘村恢复了正常的平静,冬季已过,学堂也重开设起来。
村口朗朗读书声不停,更因纸墨皆多,众学子学书分外勤谨,出口不说成章,也能道出个之乎者也,成就爹娘亲的苦心自得。
因此,村人们对沈辜愈恭敬喜爱,只差没将其当做自家孩子养。
岁月附着惊箭,五年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