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四愤然拍掌上帘子,哗啦一声响,怒戳指怼着钱烂烂被水汽濡湿的脸庞,道:“你半夜三更跑到林子给他采药啊!”
“你跟他……”钱烂烂说:“没得比呀。”
“我……”老十四不可置信地指着鼻子叫道:“我一个皇十四子比不上一个庶民?”
简直贻笑大方!
“他是我弟弟。”钱烂烂郑重道:“他那天晚上都快嘎了!”
“噢~喔。”老十四气瘪了,“那我都快被折磨死了。”
明知他不会死,钱烂烂便气哼哼的说:“等你死了再说!”
“我……你……”老十四指着她的鼻子,无话可说,气的浑身的酸疼又上来了。
“算你狠!”抛下这一句话,老十四便朝外边走去,忙还不忘恶狠狠地推了一把小药童。
钱烂烂瞅去,门布摇摇,第二日就到来了。
很早,老十四就跑进她的帐篷,她还在睡梦中,被子盖过头,却听见很熟悉的声响传来。
掀开一个小小的被角,眼睛困困地睁开一条小缝,她只见老十四插着手,一脸冷漠地看着她。
“有什么事吗?”她伸手朝嘴巴拍拍,“哇哇哇”的哈欠打来。
“起来。”老十四叫道,语气里没什么温度,估计是大早上被冷到的。
“不要。”钱烂烂闭眼,不想理他,盖上被子要继续睡去。
昨儿遭钱烂烂的语言暴力老十四就已经窝火一个晚上了,这一大早的又被她甩冷脸,老十四登时就将心中的脾气引爆:“起来!”
一声怒吼,那边睡在软蹋上的小药童也睁开了睡眼,懵懵地看向那生争执的源头。
只见老十四手头上拽着寝被,钱烂烂从懵懂中醒了,她脸色很不好地瞪着老十四。
难得,大早上的能张开那么大只的眼睛,可见被气的不轻啊!
“你干嘛!”她爆叫。
老十四看了一眼她寒冷畏缩成虾的样子,这才将手中的被子甩下去,“赶紧起来,要走了!”
“?”钱烂烂裹紧了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把自己弄成一只茧束的蚕蛹,闭上眼睛接着睡去,没有要起来的念头。
朝那边眯着惺忪睡眼的小药童走去,老十四没有把心思全放钱烂烂身上。
小药童还在迷糊中,老十四那只大手就扑来,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吊起来,拖着朝外边走去。
“啊啊啊,你干嘛?”小药童一下子就被冷到了,咿呀咿呀地嚷了起来。
钱烂烂听的烦了,拎起床上的一个玉枕抛去。
“砰”的一声,碎的很清脆。
格外嘹亮!
“嚯!”那玉片朝老十四飞溅来,他跳脚,怒骂道:“钱烂,你抽疯啊!”
“滚蛋!”骂了一句,钱烂烂钻进窝里,拉扯着被子将自个儿裹得严严实实,像蚕宝宝过冬那样。
“好,行!”咬牙,老十四更是气愤,“我可走了,你自己找车回去。”
“?”钱烂烂一个大问号挂脑门上,什么东西,围猎结束了吗?
“诶,干嘛去?”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那厢却不听得人回应。
过了好久好久,钱烂烂才觉不对劲。
难道真的走了?
登的一下,她便匆忙跳起,刷刷啦啦两三步穿衣带帽,又刷刷啦啦两三步朝门口冲去。
打开门布一瞧,老十四和小药童二人正坐那马车隔壁的大石凳上。
呼,好险没走。
钱烂烂匆匆忙忙跑上去。
“算你还有点良心!”她说道。
转而,目光就瞥向了那大马车,一个坏点子便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