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岱安默了默,抬起眼瞼看著他,「有。」
「誰?」
「命長蘇。」
此句話落,堯許滿臉希冀的神色落空,頓時唇角抽搐。
……這不是胡扯嗎?!
聽真他們的注意力原本也在這裡,聞言眉皺了皺,收回視線,不再理會。
在座之人不信之意明顯,鍾岱安卻是神色平靜,對於旁人的不信仿佛早已習慣。
不過多久,洪玄忽然匆匆而來。
看到三人,他下跪行禮,與莫清嵐沉然道:「請主人責罰,昨日凌宗主帶著一個冬體峰的弟子來找鄭鹿言稟報公事,當時我並未察覺異樣,而直到今日事發,我再去探查,卻發現那鄭鹿言不知何時自盡而亡,而在牢中扣押的一人已被暗中更替。」
眼眸倏然抬起,莫清嵐聲音沉道:「是令儒風?」
而出乎意料的洪玄卻搖,「並非令儒風,而是他身邊李姓之人。」
李姓之人。
堯許愣了愣,眉心皺起,「那李姓之人是哪一個?」
莫清嵐他們從日月山帶回來的人之中,令儒風在人間聲名極高、權勢不容忽視,所以他們所有的注意也都在他身上,對其他那兩個令家之人並不在意,只是一併扣押。
這李姓之人就像是忽然冒出來一般。有這樣偷梁換柱的機會,凌葛九不換走令儒風,反而換走了一個其貌不揚的令家修士?
事情無端古怪,莫清嵐思索無果,「令儒風現在在哪裡?」
洪玄回覆:「我將他帶來了,就在門外。」
莫清嵐道:「壓他進來。」
洪玄很快就叫人壓著令儒風進了議事堂。
此前衣冠楚楚的令家家主如今可謂狼狽非常。
他渾身的靈力被封鎖殆盡,自殺不能、不見光日,衣物皆是灰塵與不明的血跡。而就是這種狀態,被押送到他們面前,令儒風的臉上竟還是露出了一抹笑容,聲音嘶啞,「許久不見啊,諸位。」
堯許凝了凝眉,走上前,站在他面前端詳,「令儒風,事到如今,凌葛九已經一切暴露,你還準備替他隱瞞下去?」
令儒風看著堯許,「我說了,諸位大人難道可以放過我?」
「坦白自然會從寬。」
這句話落,令儒風卻是大笑。
似乎認命,他語氣雲淡風輕,「如今我已是棄子,他既把我留在這裡,就不怕我會說出什麼。你們想問的,他有意隱瞞,我皆不知曉,令某無用之軀,倒不如早些被送上黃泉路。鬼界那地方,我去過,知曉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