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墨琰哥,我同张院长请了一个月的长假。明天我就不来了,那孩子的事就拜托你了。”白墨琰的手法又轻又柔,夏星冉舒服的闭上了眼,轻轻晃着两条腿。
白墨琰手猛地一顿,笑容僵在脸上,出声问道:“你要做什么,请这么长时间的假?”
夏星冉睁开了眼睛,张了张嘴,犹豫着又缓缓合上了。
她细细思索起来,从樊的事到底隐秘,说来话就长了。况且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定案。关键这里面还牵扯到常欢和韩苒尘。
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为了白墨琰好,夏星冉还是决定不告诉他实情。
她将双手撑在诊疗床两边,扯谎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你说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觉得累的很。而且今天你也看到了,我状态不好差点出了事。还是好好休息一阵子比较好。”
这么明晃晃的撒谎,白墨琰一眼就看了出来。
他放在夏星冉额头的手指下意识就紧紧成一团,脸色由白到轻,极度难看,眸光倏然一深,幽深的眸内迅点燃两簇名为怒的烈焰。
额头的药水都干了,却还没有贴上纱布,皴的皮肤紧绷的难受。夏星冉疑惑的咦了一声,抬头看向了白墨琰。
眨眼的功夫,白墨琰已恢复到之前温和的状态,完全没有刚刚半分狠厉的痕迹。仿佛那只是错觉而已。
“怎么了墨琰哥?”夏星冉戳了戳他的腰。
白墨琰重新上了药水,小心翼翼给夏星冉包扎好,边收拾药品边道:“你说身体欠安,令我联想到这几次的事来,一时心里难受就梗住了。”
夏星冉听他如此说,心里更过意不去了,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扭捏挣扎了半日,却还是没有说出实情。
“墨琰哥,谢谢你。”夏星冉憋了半日,只说出这一句,然后心虚的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白墨琰走到门口,犀利冷锐的目光落在夏星冉落荒而逃的背影上,那眼神如同扞卫自己的猎物般,占有欲极强。
……
第二日一早,夏星冉便和韩辰洛打车前往常欢和他们说的指定地点。一路上夏星冉都将手紧紧握着,放在膝盖上,僵硬的一动不动。
她如此的高度紧张,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在出租车后,有一辆白色的迈巴赫一直不疾不徐的跟着他们俩。
约莫半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约定的地点。司机看了看周边,是个极其荒凉偏僻的地儿,好心确认了几遍才敢离开。
夏星冉呼吸急促着,来回不知道走了多少步,或踮着脚或跳起来,也不知看了西边多少遍。真个是把望眼欲穿演绎到了极致。
一两个小时后,一辆枣红色货车稳稳停在他俩跟前。夏星冉看清驾驶室里的人后,激动的大叫起来,也不管腿上还有伤,一股脑的就奔了过去。
“常叔!”
夏星冉扑进常欢的怀里,泪水一下就掉了下来,惹的常欢眼眶也通红,揉了好几下眼睛。
“好孩子,受苦了。”常欢一眼就看见了夏星冉受伤的脚踝,满眼都是心疼,他搂着夏星冉道:“叔来了,就不怕了啊。叔一定会照顾保护好小冉的。”
反倒是那一边的韩苒尘和韩辰洛这对亲母子,对比之下倒显得平静许多。
韩辰洛脸颊红红,喊了声妈,便再没了声音。
韩苒尘也只是嗯了一声,上下看了韩辰洛好几眼,也没有更多亲昵的举动了。
常欢领着夏星冉走到了货箱,夏星冉屏住一口气,终于看见了从樊那张和视频里所差无几的脸,顿时血气上涌,一时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从樊惊恐万分的看着满身杀气的夏星冉,伴着五年前复苏的回忆,呜咽着蜷着腿连连往后退。
常欢忙将货箱门重新锁上,拍了拍夏星冉的肩膀道:“小冉,我理解你此刻希望手刃仇人的情绪。但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而且他也必然不是幕后主谋。咱们还是先去华国公安总部吧,你和温济川说了吗?”
一旁的韩苒尘也忙快步走了过来,抚摸着夏星冉的背柔声安慰道:“是啊小冉,咱们先把他带去公安总部,这样也更安全些是不是?”
韩辰洛则一直捏着夏星冉的手帮助她放松和回神。
半日后,夏星冉眼里的黑雾渐次褪去,吐出刚刚积压在胸口的那口长长的郁气,众人一口气终于放了下来。
“嗯,我已经和温部长说好了,我给他个信息,我们现在就去吧。”说话间夏星冉已经迫不及待上了车。
货车一路往华国公安总部疾驰,从白色迈巴赫上走下来一人,喉咙里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语气里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常欢和韩苒尘竟然也来了北市。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