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脏都快跳出胸口了,镇定自若地回向他一个笑:“不小心碰到挂钩了吧。”
攥在一起的手心都被浸潮了。
须臾,男人勘查无果,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俯身吻在她飘荡披散的秀上:“我可以不检查,但是你要听话。”
叶芝婳暗暗松了口气。
心底却升起更大的心悸后怕。
蔷薇胸针和季燃那枚夹都被她别在了内衣肩带上,不伸到里面摸索很难察觉。
陈遥驱车去了附近的民政局。
不多时,两人手中就多了两个相偎在一起的红本本。
叶芝婳盯着那证件半晌,从未觉得那红色那么刺眼过,像是灼烧人的皮肉熔炼而出的血泪。
……
日子一天天过去。
夏去秋来,肃杀荒凉的秋意在花园里蔓延。
陈遥给她请了国内知名的化妆造型师,手艺了得的婚服刺绣师,每天不厌其烦地给她试着高定婚纱,和各种珠宝锦缎。
这些日子,叶芝婳逐渐不再抗拒陈遥,至少不再横眉冷对,甚至偶尔还会和他一起共进早餐。
陈遥大多数时候在公司工作,叶芝婳就在别墅里画画油画,设计些小物件,两人相处倒也融洽。
只有她知道这只不过是表象,一旦撕破脸,还有一场更大的危机在等待着她。
晚上,男人结束完一场应酬,喝的酩酊大醉,一拉被子就从后面抱住了叶芝婳。
叶芝婳正在想事情,瞬间清醒,推开他却被搂得更紧。
“宝宝,这么久了,我好想要你。”
他将叶芝婳强势地扣在床上,手指急促地撕扯着她的睡裙,滚烫的嘴唇在她后颈烙下一个个吻。
“六年了,两千多个日夜,你知道这么多天我怎么熬过来的吗?嗯?我做梦都想完完整整地拥有你,现在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叶芝婳脸色陡冷,猛烈地挣扎起来,越动男人反而越来劲,胯下西裤的布料扎在她肌肤上。
她狠命一脚踹在她下体处,声嘶力竭地吼:“滚!”
“你这样跟婚内强奸有什么区别?”
强劲的力道令他身体趔趄摇晃了一瞬,靠着墙,然后他猛地以更大的力道反扼住女人的脖颈摁在枕头上:
“找干是吧,敢这样跟我说话?”
他一巴掌重重扇在她脸上,阴鸷可怕的眼眸几乎贴上她的:“老子等了六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为什么你到现在碰也不愿意给我碰一下?”
叶芝婳浑身颤栗着,侧眸就见陈遥从被褥里掏啊掏,摸出了那个……银色的金属夹。
“哪来的?”
他面色平静地扣住叶芝婳的半张脸,逼迫她仰起头对视。
她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无声地笑。
那刺目俏皮的笑不知道戳中陈遥哪根神经,他手中摁着她皮肉的力道加深:“我问你话,谁给你的?”
叶芝婳撩起眼皮,云淡风轻地笑着:“陈遥,这是祁慕白生前送我的,虽然它不值钱,路上随便一个摊贩就能买到,但是他比你给我买的所有东西,加起来,都令我欢喜——”
话音未落,她的脖颈就被掐住。
陈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脸色铁青,嘴唇因为极度愤怒都在颤抖:“哈……他死了,他都已经死了!你便是再爱他又怎样?你这辈子注定只能嫁给我,永远和我在一起。”
“叶芝婳,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仗着我喜欢你,就不敢动你?”
他冷冽勾唇,猛地桎梏住叶芝婳往床头柜砸去,掼得她后脑勺溢出鲜血,一手的温热。
叶芝婳痉挛地弯下腰,就听男人面目狰狞地逼近她,膝盖分开她双腿,挤了进来。
“放开——!”
她尖叫,“你这个杀人犯!”
双手被他反剪在头顶:“没错,我就是杀人犯,蒋雨浩他们母子都是我勒死的,顾修明也是我派人做的,那又如何?现在有祁慕白这个替死鬼为我背负着这一切罪名,外界只会唾骂通缉他,就连他死了所有人也都会以为他畏罪自杀。”
“宝宝,你疼疼我好不好?我杀那么多人都是为了你啊……”
叶芝婳用尽浑身力气挣开他令人作呕的侵犯,执起书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在了他身上。
陶瓷碎片将他的小臂染上一朵朵梅花,陈遥笑得越癫狂,迈下床,将刊登着富之子与大海坠亡,骸骨被打捞确定的下葬新闻报纸扔到她面前。
“明天就是祁慕白的葬礼,而同样,也是我们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