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游轮溺海,那些真枪实弹的伤祁慕白是实打实地挨了。
他坠海后就被蒋特助捞上来送进医院抢救。
断指接上了,失明也只是暂时性的重物压迫脑神经导致。
汽油爆炸万幸没有伤到脸,可燃烧的高温将他前胸后背灼成一块一块、大面积的可怖烫伤。
他从外伤科又转到整形科,不得不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
祁慕白是不能忍受身上有难看创痕的,那祛疤膏恨不得日夜涂个千八百遍,就怕叶芝婳看到后会嫌弃。
直到疤痕淡到除衣服遮住的范围后几乎看不出来,他才准备好一切突然降临在叶芝婳面前。
祁盛不理解,蹙眉问他:“为了捉拿一个陈遥,你有必要把命赔进去?!”
历经几个月的精心策划,这心思缜密的程度和对人心的深谙预判,便是宋彧也不得不佩服。
若是一着不慎,他便会粉身碎骨。
当时祁慕白只是笑,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没说话。
陈遥心思多而狡诈,他如果没有背水一战的勇气,怎能骗过他。
就好比那日在游轮上,如果他来硬的,直接将汽油点燃泼在那群人身上,下一秒,陈遥一怒之下会不会一枪毙了叶芝婳?
他不敢去赌。
别说他当时失明看不见根本带不走她,便是真能杀出一条血路带她走,那那些无辜的警官,魏延泽,卫薇,他们要怎么办?
他们逃得了吗?
陈遥会不会拿他们抵命?
祁慕白自诩一直是个自私的人,活了两世,什么人情冷暖没见过,可魏延泽他们不顾生死驱车赶来救援的时候,久违地将他常年经受寒霜吹打的心,熨烫了一下。
当时千钧一的紧要关头,可能只有几秒钟,但祁慕白脑子里却掠过了无数种设想和念头。
然后选了最稳妥,也是最险的一种。
既然陈遥想让他死,他不如就遂了他的意。
……
叶芝婳吃完饭,端着宋姨做好的鸡汤去了他卧室,祁慕白就裹着浴袍擦着头走了出来,脸色苍白,浴袍系得严丝合缝。
“你坐下,我喂你吃饭。”
少年惊喜地乖乖在她面前坐下,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可怜小狗,眼巴巴地仰起下巴等待主人的投喂。
“伤口还疼吗?”
她吹凉了汤舀了一勺喂他,眉心微蹙,隐隐透着焦急。
祁慕白就是爱看她这副为他急到不行的样子,没舍得移开眼,明明伤快好了,话到嘴边硬是变成了,
“疼。”
叶芝婳心一软,眸光瞥见他左手食指关节有一条浅浅的疤。
摊开他掌心一看,一块褐色的疤痕,旁边还有两排缝合的针孔疤痕。
光是手都伤得这么严重,她不敢想象他身上……
祁慕白见她面色凝重地盯着他手看那么久,贴心地补充:“你放心,手指恢复得不错,很灵活,不影响性爱生活。”
“……”
她担心的是这个吗?!
“你闭嘴,手不行就别勉强了。”她有些恼怒。
祁慕白勾唇笑了,身子前倾,将她手中的碗筷搁到一边,单手直接把人抱到了腿上。
遒劲有力肌肉流畅的小臂上,青色血管凸显,看着臂力就很惊人。
“——行不行?”
他从后边咬着她充血的耳垂,湿润的唇瓣啵了一口粉嫩可怜的耳廓,“嗯?行不行?”
叶芝婳挣扎了半晌,被他一手扣紧了腰,没法动弹。
她猛然僵住。
身下,沉睡已久虎视眈眈的滚烫冒出。
扩出一道翘弧。
炙热,不可忽略。
她后腰一阵酥软,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衬衫下硬括结实的腹肌如鹅卵石般,严丝合缝地贴在她尾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