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澈根据法门运转,呼吸细长,精气运转,奔腾如流,显然是一门内功功法。
“内功炼真气,枪法外显威……”
只是一想,还是心头忍不住喜悦。
静坐椅子,运转法门。
天地有气,分清与浊,去浊而引清气,引渡而聚丹田。
片刻而已,丹田滚烫如炉沸。
有风拂动而起,撩起方澈青衫飞扬,戎绳捆绑的丝轻飘。
忽而,方澈感受到了浓郁至极的天地清气,从那醉春楼的方向不由自主的飘荡而来。
方澈怔然,感知偏向了醉春楼的另一个方向,感知到的天地清气却颇为稀薄……
“在完成绘成的道图地标之处修炼……能更清晰的感知到天地清气么?”
方澈心头大动。
不过,醉春楼处的天地精气似乎有限,汲取完毕……或许就得去寻新的地标之处了。
“先生,酒便先放这,未曾热过,回去可起炉热后再饮。”春香的声音打断了方澈的思绪。
周围的微风顿时消失,方澈微微偏动脑袋,脸上露出笑意:“多谢春香姐。”
“谢什么,先生总是这么客气。”春香姐笑了声。
“嘿,先生,你的驴回来了。”
忽然,春香姐在远处长街看到了扭着丰臀,从风尘中归来的老驴,顿时惊奇出声。
因为她看到了老驴叼着的破布钱袋子。
方澈脸上笑意更浓,老驴靠近后,将钱袋子扔在他怀里,细摸数量后,竟是还有散碎银两二三,唇角的笑意再也压不住。
很显然,这些钱是赵二等泼皮打算去城南赌坊痛快送一波的赌资。
“这是赵二还回的钱,有借有还,还加了点厘利,这二月他从我这取的钱两,现在都还回来了。”
方澈微笑着给好奇的春香姐解释。
春香姐愕然:“那……那赵泼皮还有借有还的?这人还怪好嘞。”
老驴趴在地上,鼻腔哼哧热气,是哦,还没死,怪好着呢。
方澈摸了摸老驴,老驴惬意的耷拉下驴脑袋,眯起眼,享受惬意的夹杂两三粒春雨的拂面春风。
磨墨、卖臀、要债,可把老驴累坏了。
驴也是要歇息的啊。
让老驴思考一下,今晚加餐吃啥?
…………
夕天霁晚气,轻霞澄暮阴。
晚风吹开暮云,露出了夕阳,映照街上斜影重重。
“老驴,走了归家去。”
方澈起身,拄着黄竹杖,摸索着将笔墨纸砚收起,放入书箱中,让尚未思考好晚饭吃啥的老驴背着。
拎起打好的一壶酒,道别春香姐后,以竹杖轻敲地面,一人一驴,在黄昏夕照下,渐渐远去。
春意虽浓,但黄昏一至,刺骨寒意便袭来。
方澈口吐呼吸,作画所得的无名热流自体内运转,驱散了寒冷,暖了身子。
顺着晨早原路,走过夕阳下通红映照的长街,顺便在肉铺切了一斤的猪头肉,要了些臊子,一人一驴便回到逼仄窄巷,入巷中归家。
推开嘎吱声响彻不绝的木门,入眼乃是整理整洁的小院落。
院中种着一棵桃花树,光秃枝干上已有青绿嫩叶生出,勃勃生机弥漫四周。
除了尚算宽敞的院落外,便只有一间简单的屋子,屋内分厨房与里屋,仅仅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