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澈回到院子中,先入里屋,褪去青衫,感知扩散,径直入了厨房,开始切猪头肉,再炒了臊子,下两碗面。
院子中,老驴则是趴在生了嫩叶的桃树下,疲懒的耷拉着脑袋,盘算着桃树什么时候生出多汁的桃子。
“老驴,吃饭了。”
伴着点点臊子香,方澈端着两碗面从厨房中走出。
老驴立刻激灵了起来,有了力气,不再耷拉着,快的在桃树下给方澈摆好桌椅,瞪着驴眼流着哈喇子等待。
每天,老驴最期待的便是方澈的投喂。
方澈虽然是画师,可厨艺……
跟他的画技一样好着嘞,下的面,贼好吃。
持黄竹杖坐在椅子上,伴着徐徐晚风,夹一块切薄的猪头肉,再饮一口刚温的米酒,哧溜一口面,方澈眯了眯灰败的眼,万分惬意。
耳畔传来“哼哧哼哧”如猪般的拱食之声,老驴吃的也开怀。
吃过晚饭,老驴便负责洗碗去了。
方澈坐在院子中,夕阳落了山,春日夜风颇为冰凉。
运转《天地气》,方澈的感知中,稀薄的清气从天地中如丝如缕飘荡而来,融入体内,壮大身躯中的气血与精气。
“隔那地标醉春楼远了些,修行的效率就低了不少,或者说……是恢复了正常度。”
只不过,这正常度……有点慢,兴许是因为有了对比,方是觉得慢。
方澈若有所思。
打坐修炼,汲取天地清气入体,不知时间流逝。
星辰让光彩,风露晶英。
明月光辉灿烂。
方澈沐浴月光,徐徐睁开枯败的双眸,张口吐气,一缕清气锋锐前驰二三米。
感受在寒风夜里依旧温暖似围炉的肉身,方澈露出一抹笑意。
修行,妙不可言。
除了《天地气》之外,还有一门枪法《逐风枪》。
“可我无枪,如何练就?”
方澈蹙眉思忱片刻,忽地一笑。
摆在腿上用以辅助探路的黄竹杖陡然被他攥握,啪的一声抽在地面,尘埃化烟起。
谁说他无枪,以杖为枪。
方澈畅快一笑,持握盲杖,于浓浓夜色中扬舞逐风。
此一舞,便是一夜。
…………
翌日。
晨雾薄曦,晓露尚露衣。
方澈牵着吃过早饭的老驴离开了小院,黄竹杖轻敲窄巷青石,嘀嗒回响。
一人一驴又如往日般前往醉香楼畔春香姐的酒摊。
因为新的地标道图处尚未刷新。
且方澈虽已画完了地标道图醉春楼,但他依旧需要在酒摊卖画,顺带靠近醉春楼修行。
而今日。
日上三竿,熟悉的板车未曾到来。
酒摊不再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