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和德菲曼曾经见过的其他屋子不同,完全没有任何个人特色,好像谁都可以住进来。
德菲曼很少感到不安,但在这里,他很紧张。
权利如流沙,不可挽回的从手中滑落,他能够感受到安全感也同步消失,这里仿佛一个魔窟,而他是误入其中的陌生人。
他忽然想到那个鸢尾花般的女人,高贵冷艳,目空一切,拥有绝对的权力。
鸢尾花是智慧的象征,她越是平静,加布里埃尔的内心就越疯狂,他不是没谈过恋爱的年轻人,工作中,生活里,他见过很多强势而能力出众的女性,却没有一个能有这么巨大的反差。
日常生活中简温和而有礼,是令人赞叹的学者;夜晚的她化身高傲的鸢尾夫人,举手投足间洋溢着令人着迷的风情。
天使和魔鬼在她身上有机的结合,一体两面,让人分辨不出她属于哪个阵营。
白天的守序善良和夜晚的混乱邪恶竟然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而她本人竟然还从事如此具有魅力的职业,不论是哪一个她,都令加布里埃尔很感兴趣。
因为迟迟等不到鸢尾夫人,德菲曼漫无目的的在屋内探索,酒架上摆满各种年份和产地的威士忌和红酒,柜子里千篇一律的深蓝色睡衣,就连贴身的衣物都准备了几个不同的尺码。
德菲曼的手指在衣物上划过,这是体贴还是习以为常?有多少人曾经在这个房间过夜?
屋里没有钟表,德菲曼拿出手机,懊恼的想怎么才过去四十分钟,他觉得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四个小时。
等待的滋味很不好受。
门口传来轻响,一身黑裙的鸢尾夫人走进来,唇边带着冷漠的笑意,傲慢的将门在背后关上,一言不的看着几米外的德菲曼。
难以察觉的对抗在他们之间涌动,在鸢尾夫人出很轻的一声笑时,德菲曼退缩了。
他迟疑着走上前,按照自己学习的样子,站在她面前低下头。“你来了。”
鸢尾夫人不易察觉的拧眉,越过他坐到沙上,德菲曼无措的看着她,眼中浮现出浓烈的疑惑。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以为低下头就算臣服。
一个完全的新手,固然有手把手的乐趣,但很费时间。
“汉斯没有告诉你,在房间的时候应该如何等待吗?”她的态度明明不算严厉,德菲曼却僵住了。
汉斯说了吗?他不记得了。
“对不起。”
“你看起来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鸢尾夫人叹了口气,走到穿衣镜前,在边框上按了一下,露出镜子背后的柜子,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他从没见过的工具。
有很多光是看一眼就让他胆寒,完全无法想象把这些东西用在自己身上。
鸢尾夫人戴上淡紫色的手套,丝绸质地,柔软光滑,像是她身上的第二层皮肤。
她精心挑选了一条棕色的马鞭,虚空挥了两下,出风鸣声,德菲曼想起她如何仅用一根马鞭就将五大三粗的男人教训得没有反抗的余地,畏惧的动了动喉结。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