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客厅环顾翻找了一圈,只是很遗憾没有看到他想要的电话机。
过度恐惧时,人会僵滞,手脚麻无法移动,向北一感觉自己已经在崩盘的边缘,脚下移动开始顿。
一点点不死心地走到那扇锁死的大门前,他敲响门板,声音已经带上哭腔:“有人吗?”
“你们抓错人了……请放我离开……”
“有人吗?”
……
向北一不记得自己到底呼喊了多久,最后已经几乎没法再出声音。而在他心灰意冷蹲下的时候,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向北一急忙站起,连连后退了几步,双手握拳呈防御状。
先进来的是一辆摆满食物的餐车,其后是再公交站下令让人把他抓上车的男人。
对方对他哭肿的眼睛和泪痕视若无睹,站在门口语气平淡又带着一丝冷意地说:“这是你的晚饭,吃完我来收餐车。”
男人说完就要走,向北一反应过来慌忙上前。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
男人闻言回声,皱着眉,似乎对他的用词感到不解和厌恶,在向北一抓到门板前,扔下一句:“老实呆着。”而后冷漠地带上了门。
自此后,接下去的几天时间,这个男人每天会来三次,带来衣服,食物。但从不回答向北一的任何问题,也从不理会他的崩溃,甚至对被砸的面目全非的屋内装横也视若无睹。
向北一麻木,期望又失望,最后到绝望。他想,也许他要死在这里了。
但他不能死阿,老院长还在医院里。他还得快点逃离这里,他需要去缴医药费了。
他被关在这挣不到前,交不了医药费,医院就不会再医治老院长,他该怎么办?怎么办……
向北一在崩溃中度过了三天,第四天,他开始请求男人放他离开,诉说有家人在医院等着救命钱。
但那个男人总是不耐烦,也不会听他的话,甚至后来都是戴着耳机进来送餐,直接断绝了他的声音。
向北一的理智开始一点点的崩盘。
屋里被砸烂的东西越来越多,每次的杂乱程度都在攀升,向北一疑惑,他无法理解到底是谁在砸这些东西?并且他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
那个送餐的人开始每天带人来清扫,但向北一每天睁开眼后,入目又是一片混乱。
这样的日子或许持续了一周又或者十天,向北一记不清了。
只记得在一个天阴沉沉的傍晚,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不再是那个送餐的男人,而是一个比送餐的男人更高大,眼神更平静更深不可测的男人。
不像送餐男人那般漠视他,从进门起,视线便一直落在他身上。
但这视线让向北一顿时感到窒息,恐惧再度将他包围。
一直被他刻意忽视,竭力忘掉的、人影模糊但沉浮不断,让他疼到撕心裂肺的记忆在此刻袭来。
向北一下意识后退,但男人朝他走来,边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
“果真是这么不乖。”男人在向北一退无可退,后背抵着墙的时候用低沉的声音说。
向北一听不懂,不理解,同时浑身抖,整张脸血色全无。
男人似乎极其不喜欢他此刻的反应,拧起眉,继续朝他走进,嘴里仍在说着向北一听不懂的话:“跑什么?泡夜店瞎混的时候怎么不怕?”
恐惧让向北一丧失了所有能做出反应的机体本能,僵直地站在那,直到男人的手触碰到他肩膀。
寒邃心里压着怒火,看着向北一身上的衣服。衣服大了一号,明显不是他让人送来的,也绝对不属于向北一自己。
消散不去的怒火在向北一恐惧、抗拒的反应下不断酵再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