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古代器具缺少,想要?找到替代品,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她也得多試幾遍,怎麼也得保證出了成?品,才好往上送吧?
崔舒若招來行雪,問她道:「你知道市面上最便宜的酒是哪一種嗎?」
行雪不愧是竇夫人撥給?她的人,不但擅長照顧人,心思細,就連庶務都?十分精通,聽說還能算帳。
別人聽了崔舒若的話,恐怕要?迷糊發?怔,但行雪絲毫沒有驚訝崔舒若為何會突然問這個,而是低眉斂目,謹守本分的答道:「回娘子,應是綠蟻酒。」
崔舒若點頭,她沒細問,直接叫行雪派人出去買兩缸回來。
行雪卻道:「二娘子,不必出府買,若您急著要?,府里?庫房定是有的。」
如今的酒水大多度數低,即便是她們這些閨中女子都?能將酒當?白?水飲,否則怎麼可能動不動就飲上百上千杯。
所以像綠蟻酒這樣?價錢便宜的,基本上府里?都?備了很多。要?知道趙巍衡可是結交了許多『英雄豪傑』的。
崔舒若倒不覺得有什麼差,但既然是行雪提出來的,她還是很願意聽從,於是頷道:「也好,免得來回出府麻煩。」
行雪得了崔舒若的允諾,即時便退出去,命外頭候著的小婢女去庫房裡?要?酒。
崔舒若橫豎沒什麼事做,便在那等?著,可等?來等?去,也沒等?到那兩大缸酒。
行雪見這時辰,小婢女都?能來回兩趟了,怎麼也不至於這麼慢,她請示崔舒若,要?不要?再派人去催一催。
崔舒若搖頭,眉毛微蹙,「罷了,也不著急,再等?等?,興許是那小婢女頭一回去不大熟悉。」
然而這一等?又是兩三刻過去了。
小婢女的確是回來了,但卻是哭哭啼啼的,眉間?還慍怒著。
行雪見了就先斥責,「怎能如此失禮,娘子還在這呢,縱使有天大的事,也不得做這副姿態,你哭哭啼啼的是想咒誰?」
行雪平日裡?與?人為善,待底下的小婢女們很有御下手?段,寬柔並濟,遇到她們做的不合規矩的時候,從不心軟,該斥責就斥責。
然而正是因此,底下的小婢女反而更信服。
即便是挨了罵,也從來沒有人會在背後嚼她的舌根。
崔舒若自然也觀察到這一點,覺得頗有意思,還時常看行雪是怎麼教底下小婢女的。
小婢女被?行雪斥責以後,立馬擦了眼淚,止了哭聲,好似還偷偷朝崔舒若的方向瞥了一眼,十分後怕的模樣?。
崔舒若沒怎麼在意,她繼續好整以暇的用玉白?的手?托著半邊臉打量。
之間?小婢女已經安靜下來,說話也清晰有條理了不少,開始述說事情經過。
「婢子奉娘子之命,去庫房取酒,正巧三郎君手?底下的門客也來取酒。本來庫房的管事已經在幫他們打酒了,我一過去,只說是奉二娘子您的命,庫房管事當?即就要?先把酒給?您送過來。誰能想到,那幾個門客都?是粗人,一著急就口出穢語,和管事起了爭執。
最後也不知怎麼,三個酒缸都?被?打破了。
婢子本也是想好生說理的,可、可他們怎能把酒都?打破了呢,婢子也不依,就吵起來了。可他們、他們罵人太髒了,婢子被?罵哭,實在拿他們沒辦法,只好回來了。」
行雪質疑的問她,「你可有添油加醋?」
小婢女連連搖頭,十三四歲的年紀,青澀生嫩,小臉尖尖的,搖起頭確實顯得很無辜。
行雪暫且信了,轉過身看向崔舒若,詢問她該怎麼辦。
崔舒若沒有表態,她反問道:「行雪,你說我該怎麼辦?」
要?是一般的婢女,只怕這時候已經義憤填膺,說那些門客沒有尊卑,讓娘子狠狠責罰他們了。但行雪沒有,她神色不驚,臉上沒有波瀾,而是恪守本分的說:「奴婢不敢僭越,二娘子自有打算。」
崔舒若不由淺笑,沒有再問行雪,而是看向那小婢女,詢問道:「你可知曉那幾個門客的名字?」
小婢女蹙著眉仔細回憶,「婢子依稀記得,似乎有一位姓魯,他嬉皮笑臉的,罵的最髒。」
她一說姓魯,崔舒若就想到了一個人,想當?初在并州的時候還遇見過,將來更是趙巍衡的左膀右臂,而且運道極好。
崔舒若轉眼的功夫,心裡?便有了成?算,她不至於為了兩缸酒就為難人。
她溫聲道:「我知道了。你也別放在心上,酒今日沒有,明日派人出府買也是一樣?的。至於那些人說的話,他們大多粗人出身,在軍中罵人也是一門學問。
有時攻打敵人,他們閉門不出,城牆堅厚,將領便會派專門罵戰的兵士,羞辱對方的主將,要?多難聽有多難聽。還常常有聲音洪亮壯實的勇士,在陣前對罵的,若是贏了,士氣?大漲。」
那小婢子不過是齊國公府的家奴,一輩子都?在深宅大院裡?頭,哪聽說過這些軍中軼聞,瞬間?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她還以為兩軍對陣是極嚴肅的事呢,怎麼還要?互相對罵,聽著不像是打仗,倒像是村里?農婦起爭執互相罵街,有些滑稽。
崔舒若見狀,索性繼續道:「不止如此,以往還有大將在陣前被?活活罵死的。」
她記得是有,不過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的典故了。但這麼一說,隱隱覺得好似是晉朝還是齊朝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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