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妨,小婢女可不會質疑崔舒若的話,她瞠目結舌,極為吃驚,「天吶,那位大將未免太小肚雞腸了。」
要?讓崔舒若說,那大將是真的慘,被?活活氣?死不說,後世人聽了,還都?要?說一句心胸狹隘,真可憐,以另類的方式被?後人銘記。
聽了一腦門事的小婢女也從被?罵的悲慘心緒里?剝離出來了,在得到崔舒若的肯後,興致沖沖、滿臉笑意的離去。崔舒若看她雀躍的模樣?,恐怕是火急火燎的要?去和相識的小姐妹講一講剛從自己這裡?聽到的故事。
看著小婢女年紀小的跳脫模樣?,崔舒若臉上不由多了三分笑意。
行雪也跟著沒再提這檔子事。
崔舒若沒再讓人出府去買,之前這麼做無妨,可在起了爭執之後還這麼做,旁人一聽,豈非覺得這事大了?
本也不是什麼大事。
何況崔舒若自有打算。
不出崔舒若的意料,第二日趙巍衡就找上了她,不僅如此,還帶來了一瓮百金的好酒,親自上門賠罪。
而那日起了衝突的幾人都?被?趙巍衡留在院子外頭,只要?崔舒若同?意,就讓那些人站在屋外頭,隔著屏風向崔舒若致歉。
旁人不知道崔舒若要?那麼多酒做什麼,所以趙巍衡帶來的好酒崔舒若雖然用不上,但也的的確確是很有心意的賠禮了。
她命行雪煮茶湯招待趙巍衡,自己則喝起了清茶。
趙巍衡沒有拐彎抹角,而是開門見山的說:「二妹,我今日才聽說魯丘直他們竟然冒犯了你,實在該打!雖不知你昨日要?綠蟻酒有何用,但若論美酒,定然還是我手?中這一瓮好些,我也命人出府再買了幾缸綠蟻酒,權作賠罪。
若是二妹有什麼想要?的,盡可告知為兄。」
崔舒若聽著,茶碗上升的霧氣?遮蓋了她的眉眼,讓人瞧不清她在想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她發?覺趙巍衡的確如史書中說的那樣?,十分護短。而且這麼久了,也不見趙巍衡主動來招攬自己,這一點讓她覺得分外奇怪。
取酒一事,也算契機。
崔舒若挪開茶碗,她的神情真切了些,也漾起笑意,「三哥說笑了,幾缸酒而已,摔了便摔了,妹妹怎會計較。」
趙巍衡也知道崔舒若大抵是不會在意的,可知道是一回事,賠禮是另一回事。
他又說了些好話,最後道:「不如我讓他們在外頭向你賠禮道歉?」
崔舒若搖頭,「真的不必,我不介意。但是……」
崔舒若話鋒一轉,「他們今日在我這鬧事並不算什麼,可建康貴人多,若是驚到了其他人,恐怕要?麻煩了。其實他們未必要?跟著三哥一道來建康的,我觀他們脾性,或許軍中更適合呢?
還能建功立業,不負一身本領。」
她記得那些人,後來就是隨著趙巍衡征戰沙場才揚名立萬的。
不過,在跟著趙巍衡建功立業之前,因為從前在綠林討日子,多少有些混吝不濟,替趙巍衡惹出了不少麻煩。
也就是趙巍衡這樣?的性子能不嫌麻煩,還百般相護了。
但說起軍中事,倒是讓趙巍衡想起了什麼,他至今尤記得崔舒若的本事,於是主動提起,「不日聖人便要?任命定北王為討虜大元帥,率軍北伐,攻打胡人了。
阿耶是并州刺史,并州也靠近北地。我總覺得聖人此次召阿耶進建康,並不只是為了賜婚,恐怕也有讓并州出兵襄助的用意。」
趙巍衡越說,眉頭皺的越緊。
光是看他的面容,就能知道他恐怕多少有些不情願。
崔舒若打量著他的神情,「三哥可是不願阿耶出兵?」
趙巍衡嘆了口氣?,「興許你覺得我自私自利,但這一回,我怕不能成?事。」
「何出此言?」崔舒若問道。
趙巍衡無聲的指了指聖人居住的方向,然後道:「那位痴迷丹藥,近來喜怒無常,沒有定數,怕就怕他朝令夕改。更何況,還派了身邊的內侍做監軍,一山不容二虎,何況閹人?又兼是多處一同?出兵,看似湊了十萬大軍,但說到底聽誰的?誰能服眾?最終也只是一盤散沙。
只要?胡人里?有善離間?計的將領,稍一挑撥,再小敗一場,大軍必然分崩離析。
定北王在建康的這段時日,被?世家大族和權貴們捧得太高,怕是已經志得意滿,不知分寸了。他雖戎馬半身,可驕兵必敗。」
趙巍衡說的一件件,皆是有理有據,哪怕他才到建康,也能將一切摸的透徹。
崔舒若隱約間?似乎明白?了為何趙巍衡後來能成?為一位武德充沛,比手?下將領還能打的君王,他對兵法對軍中的一切天生敏銳,還有很高的政治素養。
崔舒若心裡?多少清楚他的來意,恐怕不只是為了替外頭的人賠禮。
她用素白?的玉手?執起茶勺,不急不慌地將煮沸的茶湯舀進趙巍衡面前的茶碗,「既然三哥想的如此清楚,為何不親自和阿耶說,讓阿耶想辦法推拒?」
誰料趙巍衡又是一搖頭,「不成?,當?日在并州,還以為聖人是為了削弱太子的身份才特意召阿耶進建康,可近來種種跡象,我疑心聖上只怕是聽了讒言,多少懷疑阿耶了。
你應該聽過那童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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