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武想到当时韩贝贝主动蹭过去那场景,只觉得头发都要气得树起来,只继续咆哮着:“谁知道他良心大发,还是那根断了痿了不行了?!他要是点个头呢!啊?!”
他自己那菊花许久不用受不住,难道韩贝贝的菊花就经久耐用、这几年每天都用汤药泡着滋润着?!
“韩贝贝!”他甩了韩贝贝的衣服退后几步,红着眼睛继续道,“我告诉你,老子从小在这楼子里!这身子早被多少人亲过啃过插过干过!老子不用给谁守身!也不缺今天这一场!就是让他操死了我,也不干你任何事!”
这次,换韩武摔了所有杯子茶壶,摔门而去。
门带起的风吹熄了桌上蜡烛,屋里抖得黑了下来,只有炉子里的光,红得渗人,一闪一闪。
韩贝贝全身笼在黑暗里。
屋外大风突起,吹得门窗当当作响。今冬的第一场雪,终究下下来了。
……
韩武的手脚抖了一晚上。
一整个晚上他都在自己床上窝成一团,明明屋里有暖炉,盖着厚重的被子,却还是不住发抖。
他不是冷的,他是怕的。
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那么怕,明明自己也明白,他们俩的身体早脏烂得污黑发霉,根本不在意被谁操,怎么操。
可是一想到韩贝贝当时真替了他,一脸轻笑被人压在身下辗转。他就发寒,就发颤。
疯了。他想。我们俩都疯了。
是!他知道自己心里想什么,知道韩贝贝想什么。他明明知道,却不能承认。不是不敢,是不能。
承认了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手牵手往主子身前跪下,说请放我们去私奔。
这一辈子不能叛了主子,这一辈子都要耗在楼里,主子要招他们去伺候,他们就去,主子要叫他们伺候别人,他们也就去。这就是一辈子。
哪容你心里想那些什么。
他以前只想,反正咱俩都一起在这楼里,屋子还左边靠右边呢,从早到晚要碰面个几十次,这还不够么?这也是在一起啊。
都是韩贝贝这贪心的,非要说出来,非要挑明了。你不知道酒满需饮,贪心则溢?你还真当抱了点念想有什么用处?
韩文什么下场,韩酒心什么下场,难道没有看见?主子明里不管事了,却把整个楼子依旧抓在手里,紧紧的,他们以前弄的那些小猫腻,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他没有一点不知道!
韩酒心被送了出去,韩文给弄得半疯半傻。韩贝贝,你是要把我们也弄死还是弄疯?
……
天都快晌午了,鹅毛大雪却还是在飘。韩武拉门出去,见铺了一院子的雪。韩贝贝那些药草,都给雪盖了,那排小竹林弄得跟小白棚子似的。
韩武又回屋添了件斗篷大衣,抓了把伞,才重新出来。见韩贝贝屋门还关着,门前也没有脚印,像是还没出来过。韩文门口倒是一溜已经被雪覆了一层的印子,往天院方向,想必又去教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