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正眼下是乱的很,我瞧着,圣上怕是压不住了。加上太后和宋国舅推波助
澜,这容王怕是有大麻烦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污人清白,草菅人命,这放到哪里都是说不过去的。”
“哪怕他容王是被邪祟附身,可那邪祟做的,在世人看来,与他做的的也无异。饶是陛下和太后能免去他的死罪,这举国上下的百姓们,怕也容不得这等妖孽……”
“明真,要不,你还是随我与荣华走吧,等回了青阳县,咱们一家子好好的过日子……”
好好的过日子?
这事情都闹成这般模样了,还能如何好好过日子?
说赵延卿被邪祟附身草菅人命,溺死农妇,污女子清白。
这些事,若说是赵延卿,云朝那位杀伐果断,阴狠毒辣,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容王殿下做的,我倒还能信了三五分。
但,若说是邪祟附身,若说是延郎做的,那绝无可能!
或许,延郎是世人眼中的邪祟,可我却最是清楚,他从来良善,他有着一颗最仁慈的心,他是这天底下最好的郎君……
总之,他……绝不会。
可是,他纵使从来良善,世人还是总往他身上泼脏水。
呵,那些个丧良心的东西,自个儿作恶在先,如今却还倒打一耙。
或许是想起了那些死在周家的女子,或许是想起延郎的温柔良善。
江氏这些话说完时,我那颗平静无波澜的心,倏然泛起了一层层巨浪,怒气与愤恨交织。
与此同时,心头也生出了诸多疑惑。
按照江氏的说法,赵
延卿被邪祟附身残害无辜女子一事,已是举国上下皆知。
可为何,这王府里却半点动静也没有。
甚至就是容王府外头,也未见有人来讨说法。
倘若事情当真是闹得这样大,那必定是要引起民愤的,引起民愤的后果是什么?便是容王府被一把火烧了也并不稀奇。
可是,瞧着江氏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
所以……
脑子里闪过一个令我心烦意乱的猜测,我淡漠的看了江氏一眼,冷声回她道,“陈夫人,赵延卿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是清楚。”
“他的确有的时候,是会犯癔症,但,即使是犯了癔症,他也向来是这天底下最良善的人,此事,必然是有人诬陷。”
是了,此事摆明了,是赵延卿挡了某些人的路,让某些人畏惧了,他们便是不遗余力的诬陷。
真是可笑……
真的都以为但凡扣上一个邪祟附身的恶名,便能什么屎盆子都往人脑袋上扣么?
这些人的确是很会算计,可他们,却独独是算漏了我。
算漏了我这个,令容王最厌恶的,最瞧不上,生生刻薄了四五年的,同样也怨恨着赵延卿的容王妃。
“陈夫人,陈大人,我还有事,就不送二位了,你们且自便吧。”
话毕,我立即起身,迅速步出了厅堂。
走至院内,肃声喊住了刘管家。
闻声,刘管家不出所料的震了下。
随即,笑问我道,“王妃,您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