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听了母亲的话,破涕为笑,说道:“母亲,儿子是结实了。”
“慎节诓我,边陲苦寒,物耗短缺,怎及京城衣食用度富足。”萧贵妃擦去肃王脸上的泪水,拉着他的手进了正殿,让他坐在自己身旁。
“母亲不必担心,驻军之地常有野兽出没,我与将士经常可猎到些肉食打打牙祭,且与兵士同乐,也不觉得辛苦。”肃王向母亲仔细解释着。
萧贵妃握着肃王的手,能感觉到掌中厚厚的茧子,埋怨道:“你们
这些孩子,都是报喜不报忧,前几日冯煦奉召进宫,我问起他驻军的情形,竟与你说的大同小异,什么猎狐做裘,猎狍为食,就差与虎谋皮了。”
肃王听萧贵妃所言,哈哈一笑,说道:“母亲,映南若是如此说可真不是诓您,现下我在北疆的大营里就铺着一张虎皮地衣呢。”
萧贵妃闻言白了他一眼,自言自语了一句“又想诓我。”
肃王抿了下嘴,忍住笑。
“哦哦,慎节,你身穿铠甲沉重,我这儿备有你的常服,且去更换一下吧。”萧贵妃突然反应过来肃王仍是全副铠甲,忙吩咐宫人给肃王更衣。
片刻过后,肃王从偏殿返回,已换上一身淡紫色绣有蝙蝠团纹的窄袖圆领袍衫,腰上系着黑色织缎革带,上坠一枚祥云琉璃珮,脚上穿着乌皮靴。
肃王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行头,打趣道:“母亲,若是我没猜错,这身衣服是父皇赏赐的吧。”
萧贵妃眼睛瞬间张大了一圈,不可思议的问道:“咦,奇怪了,你是从何得知?”
肃王诡笑一声,说道:“母亲最好紫色,父皇岂会不知,连琉璃珮都是黛紫和靛蓝相沁,一看就是父皇的手笔。”
“哪有你说的……”萧贵妃本想反驳,盯着肃王的衣服,说了一半也捂嘴笑开了。
“饿了吧,快坐下吃点东西。”萧贵妃平静了一下,招呼肃王在桌边坐下。
肃王打量着桌上的饭食,赞叹了一句:“都是
我爱吃的。”
萧贵妃夹了一块琵琶鸭肉放在肃王碗中:“这也是你父皇赏赐的,一早安排御膳房烹制,算着时间送到我这儿来的,这下可别说你父皇只惦记母亲了。”
肃王往嘴里塞着鸭肉,一边鼓着腮帮子说:“要儿臣说,那也是父皇爱屋及乌。不过儿臣觉着父皇惦记母亲更让我高兴。”
“嘴里吃着还要说话,小心你父皇教育。”萧贵妃边笑边嗔怪着。
肃王听着母亲的“责怪”,想着日子若是这样和顺的过着,也并无不可,看到母亲如此高兴,他实在是不想徒增母妃的烦恼。
“对了,母妃今日身体可还舒爽?我找了民间的名医,想着给您瞧瞧。”
“咳,老毛病了,不是什么大事,太医院也一直照看,不碍事的。”贵妃眼神突然黯淡的一些。
肃王看得清楚,劝解道:“其实也不是专门为母亲看病,我常年在外,绍川也时不时的外出游历,母妃常年居于深宫,少有机会去宫外透透风,我想着借此机会带母亲出去散散心。母亲放心,不是去什么市井烦杂之地,儿子返京途中经过虚元观,觉得扈山景致甚佳,人少清净,若母亲应允,明日我带您去那儿散散步。”
“母妃好生偏心,这么多好吃的都不等我,香气都飘到宫墙之外了。”萧贵妃未及回答肃王的问题,就听见勤王明绍川吵嚷着迈进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