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这段时间很忙,由于买了些地来种,虽是雇用的佃户,却少不了自家人在场监督,例如施肥,翻地,麦种,乃至用的大车等等一切,都是花钱才能有人肯做的,梁悠暗恨自己,若不是父亲咳嗽,竟然都已忘记煎药。
不多时,炭火通红,屋里温度顿时上升了一大截,梁悠没有忘记开个角门来换气,把药罐放在炭炉上,看着冒着热气的药罐,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
梁父喝完药,可能是心里感应,梁悠觉得父亲的脸色好多了,便与父亲唠起家常话,没说两句,郑青又跑来,道:“先生,那个送信的人又来了。”
梁悠一惊,赶快起身接过字条,还是那个字体,梁悠看完将字条放在袖兜里,便要出门。梁父却急道:“悠悠,做事小心点,什么时候都别忘了爹娘在家里等着你呢!”
短短的一句话,让从不轻易落泪的梁悠,头也没敢回,含着眼泪便出了家门,郑青听着心里也是酸溜溜的,暗叹有家的感觉真好啊。
梁悠赶着去杨郎那里,描绘了一下情节,杨郎当即决定,梁悠与那女人按约定赴约,杨郎则是带人在军营等信。
梁悠骑着自己心爱的飞龙马,撒脚如飞,在大街上引来一片议论之声,梁悠顾不及形象,率先找到王福来,问清情况,便让其去军营找杨郎。
梁悠又快马赶到茶馆,将马拴好,丢给小二一点碎钱,让他将马照看好,便上得楼上雅间。
梁悠推门便进,那女人眼睛却随着梁悠的进入看向后面,梁悠微微一笑,道:“放心,我办事还是懂得规矩的。”
那女人也是呵呵一笑,倒起茶来,自斟自饮起来,这次少了上次见面的胆怯,反而多了一些洒脱,只听道:“梁小姐是官人,自然懂得规矩,不过我却是泼皮。”
说着一挥手,在外面过来两个大汉,直接闯将进来,伸手便抓住梁悠,梁悠急中生智,那俩大汉可能没想想到梁悠还是有些力气,并且还有力气敢反抗,只见梁悠一个懒驴打滚,翻到那女人身边,顺着自己的官靴靴腿里将短刀抽出来,一下逼在那女人脖子上,对方顿时傻了眼。
“有话好好说,小心…”
没等这个女人反应过来,那俩男人却是发了话,梁悠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当下的主要任务是自己得脱身,还得将张大胡子救出来,只是两头难以兼顾,还是先摆脱困境吧,便到:“你们两个先出去,把门关上。”
也不知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俩男人唯恐梁悠作出出格的事来,便是言听计从,只道千万莫要伤了她,梁悠冷笑一声,道:“滚,若不是我自己机灵,现在她这样子便是我的下场。”
梁悠将门栓上,也不知道说什么,营救队伍已经出发,杨郎带兵的手段梁悠从不曾怀疑,现在首要任务便是拖延时间,梁悠看着门外两个晃荡的身影,知道即使让他们走远些,他们也未必肯,这样反到有些效果。
杨郎将匪徒老巢捣毁,救出张大胡子,还有几个男人,看样子俱是有些钱财之人,一问才知是中了女色的圈套,杨郎不管其他人的散去,唯独将张大胡子揪住,便往回赶,却不曾见梁悠来,领着一干人赶到镇中。
张大胡子知道是这个茶馆,杨郎便只带着郑青与几个士兵前往,免得打草惊蛇,张大胡子带路走到茶馆二楼,那二人一件张大胡子跑了出来,便撞破雅间的门,冲了进去。
杨郎赶到门口却见梁悠已被人拿住,那人女人还在为刚才的事恼火,一手拿着刀对着梁悠的脸比划着,这时杨郎没有办法,只好采取劝说手段,来拖延时间,这时一支箭突然从雅间的窗户破窗而入,直接射进那女人的身体里,那两个男人一愣,便被杨郎与郑青制服。
张大胡子醒神便跑过来,恶狠狠地踢了那两个男人几脚,踢完却抱着自己的脚在那里喊疼,杨郎扶起梁悠,转身对张大胡子道:“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梁悠,她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张大胡子一愣,梁悠俱是一愣,只听杨郎接着道:“当日在山上,若不是我看在有一个女人的面子上,恐怕你早已成阶下囚或是刀下鬼了。”
正文意外
意外
张大胡子获救,梁悠亦是脱险。却被杨郎的一句话搞得心情一落千丈,尤其是梁悠,想起当时在山上的场景,感觉整张脸都没有地方,只恨地上没有地缝,否则自己真的想钻进去。
杨郎并没有多言语,一挥手,道:“将粮草带回军营。”说着便走出雅间,回头对着梁悠道:“梁先生没甚么事便回军营罢,粮草还得造册入库。”
张大胡子一听头发都要立起来了,这粮草可是他的心头肉啊!赶紧起身想辩解,却见郑青一把将腰刀抽出来,吓得张大胡子一下瘫坐在地,傻似的看着梁悠,却见梁悠头也没有回一样跟着杨郎走出茶馆。
出得门来,却见漫天大雪如鹅毛一般飞落下来,士兵们将衣领拉高,压着粮草向回赶。宽大的路面,行人甚少,有几个也是为躲避大雪而匆匆赶路,雪花落地便化成雪水。骑兵还好,步兵却已是布鞋湿透,寒风一刮,刺骨一般的疼,士兵们跳着躲避水坑。
骑在马上,梁悠感觉今天的心情比这鬼天气还要糟,被她担心很久的事还是发生了,但只得庆幸的是,杨郎只是知道自己与张大胡子运的那一次。
一路无话,将粮草点数,造册入库,丝毫没有受到天气的影响,但梁悠微园的脸已是被冻的通红,将衣领提了提,帽子早已是没有了,已被母亲压在箱底,准备来年再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