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街边咖啡厅的暖橙色灯光使他深邃的轮廓变得柔软而温顺。
“但现在……我不能不相信。”
“诶?”佐助瞪大眼睛,“……为什么?”
“因为你哥是个无药可救的宅男。”和司机师傅聊得热火朝天的蝎忽然转回头来,没头没脑地插了这么一句,见佐助不解,他便进一步解释道,“佐助,你要知道,在galga里,前世今生恩怨情仇这种狗血桥段,简直数不胜数……像《fate》里的英灵召唤,像《air》里关于翼人的传说……”
蝎在那里baba地列举涉及前世今生剧情的galga,佐助似懂非懂地听了半晌,最后弱弱地问了一句:“……咦,你不是说你从不打那种游戏么?”
蝎自知失言,闭上嘴专心地观望夜景。
鼬看着后视镜里蝎有点僵硬的表情,不厚道地雪上加霜:“蝎,上礼拜借给你的一箱子游戏都通关了吧?那明天把《crossdays》借给你玩好了。”
“……”蝎装死不应。
part2梦境
一波三折的运动会把佐助折腾得够呛,到达公寓,吃过晚饭,佐助就开始犯困。
鼬让他早点入睡,佐助看看挂钟,大约是晚上八点左右,现在就睡未免太早,但又实在困得受不了,就呵欠连天地跟兄长道了声“晚安”
,慢吞吞地爬上鼬的单人床。他拉过鼬的被子蒙住头,过了一会儿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从被窝里露出一双困倦的眼睛——
“哥……你也早点睡,不要熬得太晚。”
“嗯,编完这个脚本就睡,你先睡吧。”鼬在本子上“啪啦啪啦”地敲着代码,像弹琴似的。
佐助“唔”了一声,在键盘的敲击声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但是这一觉,他睡得极不踏实。
游移的意识即将陷入凝滞状态的那个刹那,漆黑的视野里开始出现斑斓的光点,像是突然从夜幕笼罩下的芦苇丛里升起的萤火虫,渐渐地映亮了眼前的世界。不同颜色的光点交错着,逐渐拼接成一副完整的画面。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的圆形吊灯,这不是鼬房间里的那盏日光灯。他侧过脸看看左右,这是一件简单而干净的卧室,窗帘低垂,几丝濛濛亮的光透进来,时间似乎是在清晨。他依然躺在床上,但并不是鼬那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而是躺在一张古旧而窄小的木床。
覆盖在身体上的被子的样式也有些奇怪,被罩上的花纹老气而复古。他从被子里探出手,看见自己的手忽然之间小了一圈。
他撑着床坐起来,床的对面是一张与木床配套的木桌。他望向立在木桌上的镜子,镜子里面映出的面孔,分明是他五六岁时的样子。
——不会吧,怎么又……
他意识到自己再次看到了白天看见的那些幻象。
卧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十一二岁左右的鼬从外面探进头来,身上依然穿着那件奇怪的黑色立领外套,鼬看见他已经坐起来,脸上有了惊讶的表情:“佐助,怎么起得这么早?”
“因为哥哥说要陪我去做手里剑修行嘛……”
他没有张嘴,但是他的声音“自动”回答了鼬的问题,语气格外粘腻。
佐助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无论是在这个梦境里,还是在现实生活中,他跟鼬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在撒娇。
站在门口的鼬却显得心情很好,眼睛都眯起来了:“哦,那你快穿上衣服吧,我去准备早餐,吃完了我们就走。”
“好。”
鼬转身离开。
“……”
佐助开始“穿衣服”——他的身体不受自我控制地自动进行着这样的动作。他看着自己短小的手指费力地拉扯着衣服的袖子,心里犯急却无计可施。他的意识像是被禁锢在这个瘦小的躯体中,而这具躯体现在并不从他的指挥。
心里面有点莫来由的惶恐,但是想到梦境里依然鼬的存在,不知怎的就忽然安心了许多。
他定了定神,决定以看电影的心态静观其变。
act22
part1daydreag
佐助的梦境里。
跟鼬吃过早饭,他被鼬带出“家”门——这座古香古色的宅院,应该就是他在这个世界里的家。鼬带着他到家附近的树林里进行“手里剑”的投掷练习。
所谓“手里剑”,是一种四角的铁蒺藜,佐助曾在一些忍者题材的影视剧中看到过。手里剑修行其实相当无聊,佐助搞不明白这个梦境里的“自己”为什么如此热衷这种既浪费时间又耗费体力的蠢游戏……
幸好鼬一直在身边耐心地示范指导。鼬非常擅长投掷手里剑,他能做到倒悬着身体凌空跃起数丈高,从手里飞出去的数十把手里剑无一落空。
佐助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在看电影,看得还是好莱坞的动作片。
“哥哥,你真厉害!”这一回,他的“声音”总算是跟思维同步了。
鼬转过脸看他,眼瞳是鲜艳的赤红色,瞳孔中旋动着三勾墨玉:“呵呵,你将来一定会比我更厉害的。”
……
手里剑的投掷练习一直持续到中午,后来因为“自己”急着模仿鼬的动作而扭伤了脚踝,鼬背起他,这就是白天闪现在他眼前的那段幻象的前因。
鼬背着他回了家。在家门口,他看到了这个世界里的“父亲”——宇智波富岳。
富岳的轮廓跟阿青有几分相似,气质上相去甚远。阿青没有一家之主的威严,时常被老婆欺压,被儿子们同情,在家里的地位永远位于地平线以下;但眼前的富岳明显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