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这一次,他一定不会输掉。
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现在的他,并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act42
part1暴躁
春寒料峭的三月,属于冬日的凛冽依旧恋恋不舍地流连在呼啸的狂风中。
佐助将毛衣外套的帽子拉过头顶,一只手用力扯住帽子不让它被大风吹落,另一只手紧紧地攥住领口,帽子蓬松的毛边像柔软的海葵一样在寒风里剧烈地颤动,一部分浅金色的绒毛被风横推在他的面颊上。他的脸被风吹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已经感觉不到那些绒毛贴在肌肤上的细腻的触感。
其实并不是冷到让人承受不了的程度,只是风势太大了而已。整个人就这么明晃晃地暴露在汪洋恣肆的气流之中,有一种特别凄凉无助的感觉。就像是这半月来,一直困扰着他的梦境。
略长的额发几乎挡住了落在眼前晴明的日光,佐助歪过头轻轻地抖了抖,让带着七彩晕圈的光线畅通无阻地打入自己的瞳孔中,好像急于证明什么似的毫不退缩地直视着正午逼人的光线,毫不在意它几乎要将眼刺伤的强度和亮度。
这是一个一如既往的星期三的中午,又是一个有几分特殊的星期三的中午——下午有教工大会的缘故,今天他们只用上半天学。
“佐助——”
“佐助君——”
是两个熟悉到几乎可以轻易引出深埋于心底的那份焦灼的声音。
佐助没好气地驻足,转身,看着眼前两位从国小到现在又再续孽缘的同班同学。
“鸣人,小樱,今天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了,我要去我哥那儿。”
“啊?你去你哥那儿?那好,我跟小樱一起走了!”鸣人不加掩饰地扬起嘴角,绽开一个和此刻的阳光一样明亮的笑容,“嘿嘿嘿,可以单独跟小樱约会了哦耶!”
“啊……那、那好,佐助君,再见……”小樱的情绪明显地低落下来,好像很受打击,不过在她转眼看到鸣人大大的笑容时,一记稳准狠急的手刀准确无误地劈到鸣人的脑袋瓜儿中央,“约什么会?!别瞎说!!!”
“小樱~~~”捂着几乎被劈成两半儿的头,蹲在地上一秒钟变蘑菇的鸣人开始哀嚎,“你下手好狠……”
“哼。”小樱甩了他一个卫生球,利落地收起手刀。
不料变了蘑菇的鸣人迅速撤下抱在头上的手,两手交叉做祈祷状,一双碧蓝的眼睛闪着水汪汪的光儿,又一秒钟变了:“不过,我喜欢!”
这样每天都在反覆上演的桥段本就让佐助心烦,而今天则是格外的心烦:“我赶时间。”
他像征性地摆摆手,不愿再和他们多说一句话,拉紧帽子,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擦身而过的风吞没了鸣人不忿的大呼小叫——
“佐助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开学以后就一直这么不正常你来大姨夫了不成——啊!!!!小樱我错了我是在开玩乐——啊!!!!
开玩笑总行了吧我真心的错了哎哟喂脑袋瓜子要开花了有木有花团锦簇了有木有……”
他自行屏蔽掉那些吵得他头疼的话,从鼻腔里挤出一声淡淡的冷哼。
对于过于熟悉的人,似乎也就没有了掩藏情绪的必要吧。
……
坐在通向akatsuki私立大学的地铁上,听着耳机里震耳欲聋的摇滚,佐助蓦地回想起自己和鸣人小樱道别时冷漠到失礼的态度,心里面不由得滋生出一丝小小的愧疚来。
但他并没在心里向他们道歉。
因为他知道,他们是不会怪自己的。
所谓朋友,不就是这样的存在么?
part2探班
佐助事先没告诉鼬他要来。
昨晚放学之前接到今天下午休息的通知后,第一个萌生出的念头就是去akatsuki看鼬。
虽然他们上个周末刚刚见过面。鼬回家住了两天,周一早晨乘地铁直接返回学校。
或许正是因为两天之前他们刚刚见过面,鼬的声音、表情和温度,才会更加强烈地干扰着他好不容易才下定的那点决心——不要把自己的梦境告诉给鼬。
是的,不能把梦境的内容告诉给鼬。
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每次从梦境中醒来,看着鼬温柔中混杂隐隐担心的目光,他几乎都要不管不顾地将梦里发生的那些事一股脑地倒给他的哥哥。但每一次要开口的时候,潜意识里总会闪现一个清晰冷冽的声音——
“不要告诉他,如果你想找回全部记忆的话。”
那或许是一种近乎于深度催眠般的自我暗示,或许是一种毫无逻辑可言但又有着压倒性说服力的第六感。
可是现在,他很想告诉鼬……不,也许他真的见到鼬之后,说不定又会改变主意,抑或是,他只是在为自己想见到鼬找一个能说服自己的合理借口罢了。
仅仅是分开两天而已,从梦境中挣脱出来的无力感,就快要把他击垮了。
踏入akatsuki宏伟的校门,雪早已融化多时,道边的植物只来得及披挂上一点点绿色的行头,星星点点的绿色缀在整体感觉还是光秃秃的枝桠之间,给人感觉依旧有些荒凉。
现在是下午一点四十,是上课的时间,校园里走动的学生不是很多。
佐助向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询问了艺术学部教学楼的方向。
鼬周三下午没有课,所以这个时间,鼬应该和蝎他们几个在练习室里排练。
大概是刚开学不久,鼬在sn上告诉他,他们开始为akatsuki10周年校庆排练节目了,他一直很想去亲眼看看,今天总算是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