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相信苏家军,还有人信苏秉儒,这就够了,够了。
商北庭忽然抬起头,捏住微生惊云的下巴,“我记得你身体很好,怎么现在会这么弱?御医还说是先天弱症,怎么可能,当初你的身体那么好,你们三个人中,就属你身体最好,习武的天赋最高。”
微生惊云摇摇头,“不知道,苏家灭门的第二天我就差点死了,是雨灼拖着一口气救了我,从那以后,我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后来……”微生惊云省略掉在微生府的日子说,“后来雨灼从悠然谷出来,倾尽全力为我治疗,却根治不了,不过,后来这病,倒是我想重的时候便能重了。”
他说到后面甚至还有些骄傲,商北庭却心疼得眼睛都红了,“你觉得你很了不起!你这病,是突然这样的?”
“嗯,可能是我太过伤心。”
“不,伤心怎么会让身子骨变差。”商北庭咬牙道,“本王总有一天会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微生惊云眼泪虽然止住了,鼻尖还红着,“此事不重要。”
“那什么才是重要的事?”
“找到能取走我父亲书信的人。”微生惊云目光冰冷起来,“只有找到他,逼得他开口承认自己取走书信,找出拓印之人,才能最有力的证明父亲的清白。”
商北庭看他这副模样,停顿了一瞬,虽然不忍心,还是道,“惊云,这和个人,我真了许多年都没有找到,但惊云,我得提醒你,当初苏将军最信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夫人去世后,苏将军没有妻房,除了副将林正文,便是你,柳雨灼,冯征,或者说苏征,据我所知,除了你们几个,苏将军不会让其他人进入他的书房。”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到书房偷窃而去。”
:找到了
微生惊云自然明白,倘若有人偷盗书信,怎么可能会让父亲没有任何察觉,又将书信送回来。
想到这,微生惊云心里咯噔一声,他们是识文断字之后,苏征练习书法,说是想要学习父亲的书法,就问父亲要了父亲平时书写的信件回去临摹。
“怎么了?”
“没……”
他怎么能怀疑苏征。
苏征是他们这三人当中最大的一个,平日里对他们两颇为照顾。
后来父亲收养的孤儿多,他也跟着照顾,为了照顾他们,功课都落下不少,只能夜里日日用功,为的便是能有朝一日成为个爹爹一样的人,守卫疆土,报效国家,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该相信苏征,没有证据之前,不能贸然怀疑任何人。
“惊云。”商北庭抵住他的额头,不让他逃避,“本王可否猜猜,你成为微生惊云这么多年,为的不止是找苏征这么简单吧。”
“嗯。”微生惊云看着他的眼睛,直言道,“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好,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本王。”商北庭眼里的疼惜几乎都要溢出来,“惊云,你要听我的话,不可贸然动手,知不知道。”
“我不是耐不住性子的人。”
若他就是耐不住性子的人,怎么可能在微生锋面前与他父子情深这么久。
“好,这件事想要翻案没有这么简单,不要贸然动手,等我缴匪回去,看过手上的证据后再说。”商北庭忽然问,“这么多年,在微生府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有。”微生惊云抬起头,郑重的说,“微生锋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做一个王爷那么简单。”
“呵。”商北庭嗤笑一声,“他没有儿子,就算要皇位能有什么用。”
“王爷怎么知道他没有儿子?”
商北庭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你说的那个先天心症的人,便是他的儿子?”
“是。”微生惊云道,“我现在的身份,想必多年前我回京都城外的竹林中养病时,当今陛下已经派人查过,只所以没有查出什么,便是我这个身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那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人前罢了。”
商北庭了然,微生锋想要那个至高的位置,必定是后继有人才会这么执着,但那个人又有先天的心症,自然是想要治好。
只是难道他就没有想过,重新再生一个?
不,他的军工太高,倘若娶妻再生,皇帝定然会忌惮,还不如治着这个病秧子,反正又不是不能再生,得偿所愿后再生也是一样的。
“微生锋要你接近太子,也是为了这?”
“这是自然,从太子对柳温年执着的日子起,柳温年的所有都摆在了我面前,他每天做什么,和太子做了什么,我都知道。”说到这,微生惊云有些自嘲,“我比柳温年还要了解他自己,我知道,他不是看不上太子妃的位置,他只是想要不爱名利的名声,又想要让太子因为求而不得而对他更加执着,同样,我更清楚。”
商北庭挑眉,“你知道,太子对他好了这么多年,他这么忽冷忽热,太子心里难免不得意,所以你接近太子便是小心翼翼,心里眼里全然是他的模样,一边是经年痴心妄想却得不到回应的天上月,一边是温柔如水乖巧干净的身边人,是个男人都想要碰碰这个身边人。”
微生惊云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王爷,您很明白男人的心思。”
“男人嘛,谁会真正的安分?”商北庭捏着微生惊云的下巴道,“不论太子对这个天上月有多痴心,有多爱,都不妨碍他碰身边的人,但你确定太子真的放下了柳温年?”
“所以,我给他下了一剂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