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喜欢用这种方式威胁我。
……
“母亲”和江父的丑事曝光后,她又流产,身体没养好就被赶出家门,这件丑事人尽皆知,她在外面找不到工作,某天下课,久违谋面的“母亲”在学校那里拦住我,希望我能给她弄点钱,让她回老家。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自从“母亲”离开,我在江家的子过的同样如履薄冰,也许是看我可怜,蒋太太并没有将我一起赶出去,她还愿意让我在曾经那个宛如公主似的房间里住下去,可是我却觉得越来越窒息了。
“随便拿点什么给我,都可以,小芙,可怜可怜妈妈吧……”她泪眼婆娑,牵着我的手,“你晚上偷偷拿点东西出来,不会被人发现的。”
我内心很纠结,偷东西我是不可能做到的,我只能找人去借点钱。江父和蒋母那件事闹开后就分居了,家里只有我和少爷们,还有照顾着我们的佣人,偶尔,这对早已分崩离析的夫妻才会回来。
那天晚上,我迟疑着敲响了书房的门,蒋棹才刚上大学不久,但已经接手了太光集团的部分业务,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钱。
蒋棹打开门,看到是我,他微微挑眉,“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我……”他太有压迫感了,这种让我精神高度紧张的压迫和窒息感不单单来自于他所谓的太子爷头衔,还有他从小到大就睥睨他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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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蒋棹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双腿交迭,姿势很放松,他自始至终都在掌握着这场话语的绝对主导权,我站在他面前,只说我想管他借点钱。
他问我,要多少。脾气出乎我意料的耐心,我松口气,说了数额,又强调了遍,“我会还给你的。”
蒋棹冷笑了下:“借钱,就要算利息,你知道的吧。”
“利息多少……”
“就按照州立银行的标准来算。”蒋棹走到我的面前,“或者,你做我女朋友,就一笔勾销。”
“我会打工还给你的。”我又强调了一遍。
蒋棹声线优雅,光听声音是个极有教养,又派头十足的贵公子。他淡淡的笑了下,音调透出淡淡的戾气,“那个女人,没死算她运气好,做了这种事还有脸在我面前出现,嗯?”
我一惊,看着他,蒋棹忽然伸出手把我抱在了怀里,音调暗含危险压迫。
“我心情不好,说不定哪天就让她消失了,这钱,你打算怎么还,你想清楚。”
我浑身一僵,心脏猛烈跳动,明白他在威胁我,蒋棹习惯了用最强的手段解决问题,他秉信的原则就是赶尽杀绝,不留后患。
我一下子哭了,蒋棹捏着我的下巴,“别哭。”
“那……我们要交往多久……我们只交往半年。”我讨价还价。
他一声冷笑,“你这么值钱。”
我摇摇头,“你放开我,我不管你借钱了。”
“可以。不过,这几天,我特地让家里的警卫放松看守,你猜你那个妈妈什么时候会按捺不住,偷溜进来拿东西,到时候就不是管我借钱这么简单了。让她自己去跟警察解释吧。”
我呼吸愈发困难,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
蒋棹一瞬间神色怔住,捧着我的脸,急切又有些温柔的吻过来。
他给了我的“母亲”五千万,代价是“母亲”这辈子不可以再来帝国州见我。
“母亲”回到了老家,在那里开了家诊所。
当我脱离“游戏设定”不再是女主角后,她自然也跟我一样,成为了这个世界随处可见的路人。
后来,我偷偷找过她,可是她已经有了新的家庭,丈夫是市里的工程承包商,对她很好,她生下了孩子,好像把别墅里发生过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过得幸福,平静,美满。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
“小芙。”
我听到陆七夕担心的声音,霎时回神,心跳重新平稳下来,我看着林近东,用手语告诉他,“维修费我会还给你。只是稍微慢一点。”
“你真是非常擅长走神。”林近东笑了笑,他眼中情绪藏得极深:“我对威胁还没走出校门的大学生,没兴趣。”
“那你要什么?”我这下困惑了,连比划的动作都慢了些:“我不想去警察局。”
“帮我个忙,我父母过阵子要举办一场派对,你只需要假扮我的女伴出席,帮我应付一下,我就从维修费里扣掉百分之二十。”林近东冷白微突的喉结不动声色滚了滚。
我懵了。
那场派对,我很熟悉。是我和他不太愉快的一次见面。
余序背负着二级谋杀指控,我走投无路,才找到他这个负责案件的检察官。
我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原本还有些僵持的氛围忽然变得平和了下来。林近东打量了陆七夕几秒,眼底一片漆黑,懒声问道:“你毕业后打算怎么做。”
陆七夕惴惴不安地觑他的表情,低声说:“我想做律师。”
“你如果没有找到实习,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律师做你的实习老师。”林近东笑了一声,又低又轻。他的话无疑拯救了还在苦苦寻找机会的陆七夕,她兴奋的眼睛都亮了。
林近东微妙地弯了下唇角,漆黑的眼看向我,“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
话题转的有些快,我低头看着黑漆漆的杯底,热可可已经被喝完很久了。
陆七夕早已放下了心里的戒备,甚至把林近东当做了亲切又耐心的学长,在向他请教着,我坐在车子后座,手指为难的纠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