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家再脏,也没有害人,宋大人当初得了我温家的婚约,应该欣喜若狂了吧?应该自认为能掌握温国公府了吧?”
宋柏青看着温知言:“你都知道?”
温知言点头:“我今日既然敢设这宴,自然什么都知道,知道宋大人是怎么查温家的底细,也知道……宋大人为何几次三番想要杀害我父亲。”
宋柏青狠狠地捏了一下拳,又松开,反而释怀地笑了起来:“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不辩驳了,是,我查过温家,也想杀死温崇毅,只是没成功罢了。”
李弘晖不齿道:“齐王好脏的手段,拉拢了镇国公还不够,还想杀掉镇国公,彻底掌控镇国军和镇国公府吗?!”
宋柏青不说话,温知言纠正:“也或许,不是齐王想杀我父亲,是宋大人自己想杀我父亲。”
宋柏青承认:“是,是我想杀了温将军,并非齐王授意,能说的我都说了,可以给我解药了吗?”
温知言摇摇头:“真的都承认了吗?宋大人要不要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是我,在你从流放路上逃回来时将你迷晕,送到了醉听风,也是我,想利用你得到更多镇国军的消息,在齐王面前讨功。”
宋柏青破罐破摔,将自己做过的事情一概承认:“还有你问我的,是否对你有过一丝真心,没有。”
“我这样的人,从小活在压迫与讥讽中,我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出人头地,狠狠打宋家人的脸!爱情不在我考虑范围内,我从来没有对你动过真情。”
宋柏青也开始嘲讽自己:“或许,从一开始我的出生便是个错误,我又有什么资格来爱人呢?”
温知言眼眶红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不落下来:“所以,宋大人从未爱过我。”
“从未。”
宋柏青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这解药,你想给我也好,不想给我也罢,都无所谓了。这条命,你要便拿去,总归是我欠你的,是我对不住你。”
温知言有些哽咽:“我终于得到了这个答案。在我刚刚逃到京城,无人可以依靠时,遇到了你,以为终于有人可以保护我了。”
“在我最需要温暖的时候,你给了我温暖,甚至给了我一个不算家的家,我很多次恍惚中以为你我二人真的履行了那个婚约,真的成为了夫妻,甚至还会暗自感谢父亲曾为我定下这份婚约。”
“同样也是你,让我所有的少女心事全部破碎,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利用,你利用我的真情与真心,当你上位的踏脚石。”
“宋柏青,你死不足惜。”
宋柏青喉结滚动,却不敢睁开眼,只点点头:“我死有余辜。”
温知言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解药,蛮横地拉出宋柏青的手,将药丸拍到他的手里。
“你的确该死,但不是死在我的手上,我从未无缘无故害过人,更从未杀过人,你不配死在我手里。”
温知言毫不留恋地转身,再也不看他,而宋柏青终于睁开眼睛,看着手里的药丸。
他挣扎许久,还是选择将药丸吞了下去。
温知言又看向李弘晖和昌威。
“所以呢,你们做过的事情,肯承认了吗?”
李弘晖看着温知言刚刚哭过,有些泛红的眼角,内心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