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雪柔声道,“和殿下无关,我爹性格刚正,在朝上又屡屡进言得罪陛下,其实他们早便看不惯我爹,下手不过早晚之事。”
花酒酒叹气,“我就是为了此事同月酌对峙,没想到被关进了死牢。”
燕山雪愧疚又感激,“多谢殿下。”
花酒酒道,“应该的,燕世子和我是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侯爷送死。”
燕山雪道,“臣会尽快救殿下出来。”
花酒酒摇头,“怎么救?月酌本就对侯府不满,他根本不可能放了我。”
“若是逃狱,那便罢了,我好歹堂堂公主,不想出去以后东躲西藏,还不如待在这死牢中。”
闻言,燕山雪更内疚了。
花酒酒趁机道,“劳烦燕世子替我问问令尊。”
“那日我在妖域所言,他心中可有决断?”
燕山雪不解,还是回道,“我会替殿下询问。”
“吵什么吵?!谁在说话?!”
呼呼大睡的狱卒听见有声音,伸了伸懒腰,没好气嚷嚷了几声,起身懒洋洋开始巡逻。
纸张飞了出去。
花酒酒终于能动了,她做了几个运动松筋骨,才将牢房里的稻草拢在身上,靠墙睡去。
人设已经打出去了,她现在是一个为救忠良而被打入死牢,且宁死不愿苟活的公主。
也不知道定德侯什么时候才能下定决心另投新主。
接下来几天,燕山雪用山海录给她包了些点心,还传信过一次,大意就是他传完话,定德侯就脸色凝重闭门不出。
他问花酒酒到底说了什么?
花酒酒没回他。
没呆几天,花酒酒居然被内侍提人带出了死牢。
她几天没梳洗,蓬头垢面来到月酌面前,月酌皱眉,嫌弃地让人带她下去涮干净。
收拾好后,花酒酒又像个被鞭子抽打的陀螺,糊里糊涂就跟着内侍来到一处宴殿。
席上笙歌鼎沸,觥筹交错,衣着裸露的舞姬们腰肢漫摆,神态勾魂。
定德侯和燕山雪赫然坐在席首,两人面无表情,呆坐不动。
花酒酒听见老昏君的声音,“今日是为定德侯平叛所举行的送行宴,来来来,诸位爱卿,让吾等畅饮此杯,祝定德侯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内侍带着花酒酒到月酌面前,他慵懒支额,墨发斜泄,笑的颠倒众生。
“九公主这几日过的可好?”
花酒酒勾唇,“很好!好的不得了!”
月酌笑意更深,“九公主若是喜欢,我便让人仿照死牢做一个鸟笼,让九公主天天住在里面。”
花酒酒笑不出来了,暗骂一句,变态!
他面上带了几分得意,招招手,“过来。”
霎时,无数贵女明里暗里嫉恨的目光全投了过来。
花酒酒硬着头皮坐到月酌身边。
真是奇怪,她都几次差点杀了他,他未免也太宽容大度了。
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花酒酒越想越坐立难安,视线频频看向燕山雪那边。
那个叫张小甲的奸臣正牵头带了一群官员,尖酸刻薄在说什么。
周围好几个武将面带怒色,欲要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