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还知道回来!”谢元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听见他的声音,仇鸢猛然心虚的将手抽了回来。
“微臣见过陛下,皇后娘娘!”
谢元清晨醒来后突感不适,便取消了今日大早朝,他一身白袍,未束龙冠,看着比平日少了几许庄严肃静,倒是与谢怀谨有五六分相像。
两人昨日才在朝堂上见过,而今日谢元并无意召仇鸢进宫,此刻看见她不免有些诧异。
还是温婉宁先反应了过来“这位是?”
“她就是您亲自给儿臣挑选的侧妃,母后竟连人都识不得么?”谢怀谨的声音明显淡了不少,惹得仇鸢不禁侧脸看了过去。
不知为何,院中的气氛怪异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帝王突然低头轻咳嗽了几声。
温婉宁淡然笑了笑,没在意谢怀谨的话,招呼着几人进屋“外头凉,咱们先进去吧。”
“月禾,去沏壶茶来!”
她率先搀着谢元进了殿,待将人扶坐上太师椅后,才又转身对着宫婢吩咐。
“陛下,今日的补汤已经熬好了,臣妾去给你取来?”她望着帝王泛白的唇色,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
等到谢元点头,她才又转身离开,恰好与刚进殿的两人擦肩而过。
谢怀谨一进屋看见的便是这一幕,男人身上披着外裳,背脊微勾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托着脑袋,右侧的鬓角里藏着几根银白的鹤发。
谢元病了
“父皇,您这是怎么了?”
谢怀谨虽经常不听父母安排,但他却并非不孝之徒。
谢元斜着眼不屑的“哼”出声“你这逆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也要藏着掖着,如今还知道关心朕呐?”
他虽是一口一个逆子叫着,但言语中却毫无责备之意“朕无碍,不过是天凉受了些风寒,喝几天你母后熬的补汤便可痊愈了。”
怕谢怀谨真的担心,他还是解释了一遍。
可谢怀谨的注意力却没放在这事上“儿臣分明是偷偷进的城,父皇如何会知晓?”
他将心中疑虑道出,早在今日宋宵说圣上召他入宫时,他便开始怀疑了,原定计划本是在明日回皇城,可他故意提早了两日回来,还瞒过了城门守卫,而谢元又是如何知晓的?
他正问这话时,温婉宁恰好端着汤盅回来了。
她脚下的步子难以察觉的顿了一瞬“是本宫告诉陛下的。”她边走边说,可仇鸢却是瞧着她的背影动了动眉梢。
“昨夜听闻仇鸢去了太子府住,本宫放心不下这才命人去看看,谁曾想恰巧撞见了你行至城西的马车。”
她将汤碗搅和了一会儿,又放在唇边吹了吹,才递给谢元。
“今日带着阿鸢来是为了你二人的婚事吧?”
目光扫过殿中站着的两个一高一矮,但衣着相差无几的两个年轻男女。“阿鸢,日后再进宫可不能再做这般打扮了,虽说你是武将,可既然打算嫁给太子,就该有个正常姑娘的样子。”
温婉宁在谢元身旁坐了下来,上下扫视着仇鸢淡淡开口。
听闻她这不甚好听的话语,谢怀谨脸色当即沉了下来,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仇鸢一把拽住。
“谨遵娘娘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