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可爱，精灵古怪，蕙质兰心，明媚皓齿，丰润秀莹……”
“停！”马仲举起手中的酒杯，连忙叫停，再不停只怕邵寂言就要把自己会的好词全安这女子身上了。
“灵均兄说的哪是普通女子啊，分明是神女、仙女！”赵煜安调侃他，众人又是齐声大笑。
“真有这么好的女子？”王磊不信，怎么他就遇不到呢？
“哎，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就连灵均兄这种正人君子也难过情关啊。”
四人又是开心大笑，邵寂言道：“待我和她成亲，定邀你们前去，那时你们便知道我有没有说假了。”
“那是自然，同去，同去！”
“那灵均兄何时成亲？”
“快了，”邵寂言面带笑意，又喝一杯清酒，慵懒地靠在船舷上，轻叩着桌子，轻轻哼唱起《蒹葭》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四人同声而喝，歌声乘风而去，直上深蓝色的夜空。
邵寂言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去睡的觉，他一觉醒来，四人同躺一张榻上，王磊的脚搭在赵煜安的腹上，他抱着赵煜安的脚呼呼流着口水。
此情此景，像极了他们在县学里读书时睡在一个房间的时候。
他推开马仲，把自己的衣摆抽出来，跨下床。
外面天色早已大亮，马仲被他推醒，迷糊问道：“几时了？”
“卯时。”邵寂言推开门，看向外面的太阳。
丫鬟和小厮早已在门外等候，见他开门，鱼贯而入。
几人断断续续地醒来，洗漱绾，用过早饭，又去马仲家的书肆。
昨日得知邵寂言要卖书，说什么都要买几本回家珍藏。
邵寂言拗不过他们，只好把自己带来的书分予他们看。
“你竟然抄了《大悲涅槃经》？这本我要了，我祖母六十大寿，正不知送何才好呢。”王磊一眼挑中，拿在手中爱不释手。
这本书是邵寂言十六岁时外出游学，在一间古寺中住了三个月，抄了两本经书。
其中一本赠予寺庙，另一本他自己带回珍藏。
“昨日出门没带银钱，改日我叫书童送到你家中去。”不等邵寂言拒绝，王磊便拿着书到一旁观看，嘴中念念有词。
赵煜安不吭不响地，挑了整整五本书，都是名家名篇，他道：“我素来不善写骈文，多看这些，兴许我就考上进士了，到时算你几分功劳。”
明明是要帮他，说的却像是他们占了邵寂言的便宜一样。邵寂言心有愧疚，“那改日我把写骈文的方法教予你，你多练练。”
赵煜安应了，施施然拿着几本骈文坐下来看。
马仲让店小二把剩下的书都收起来，他这里本就是书肆，对邵寂言知根知底，他字好，抄书用的纸也都是好纸，不怕卖不出去。
可他还有其他的事要同邵寂言讲，“灵均兄，你可看过话本子？”
他从袖中掏出小小的薄本，书皮泛黄，上面只写着《简斋随笔》几个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