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辛白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泥土。
“你个狗杂种凭什么起来,没见本王还在这里跪着吗。”
姜庭佑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却也不敢起身。
哪怕他身边只有侍奉自己的太监看着。
“昭京不过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才来多管闲事,娘娘腔你也就只有做面首的命!”
宴辛白眼底的阴鸷是一闪而过的杀意,只是下刻就藏于萧瑟的风中。
他从容地走到姜庭佑面前,掌心将指着自己的手指按捺回去,只听一声——“咔嚓”
只因长公主的态度,周围几个狗腿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才没拦住。
“啊!”姜庭佑捂着手惨叫:“你个杂种疯了!”
宴辛白明明笑得温柔从容,却令人不寒而栗。
“谢静王点拨,能得长公主赏识是辛白的荣幸,”宴辛白盯着对方吃人的目光,善意的提醒他:
“对了,公主方才那句话的意思是王爷您实在长得有碍观瞻,还是少出来走动为好。”
宴辛白说完便不顾身后传来的狗吠,不紧不慢的走了。
“我要杀了你!啊啊!”
姜庭佑咆哮着,身边的太监则是乌泱泱围上去查看他的伤势。
不远处,宴辛白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名侍卫:
“主上可需属下去处理掉他。”
孟申没有丝毫表情,即使暗杀祁国的王爷是件天方夜谭的事。
“不用,一个蠢货而已,留着他还有些用处。”
宴辛白伸手折断树上的海棠枝:“不过,明日祁国静王被几个乞丐殴打致残废这条消息传遍满京城或许会很有趣。”
一双极为好看的桃花眼底是翻江倒海的墨色,隐匿着平静的疯感戾气。
……
姜乔老远就瞧见尚书房跪着的凌钺,这番处境他依旧挺直着脊背。
总管太监查士良赶忙上前迎她,佝偻着身子,一脸担忧:
“殿下您怎么来了,皇上正在里头边儿气头上呢,您身体刚好万一吓到了那怎么成。”
“查公公放心,父皇不会迁怒我的。”
姜乔摆了摆手后走了进去,略过一旁跪着的人。
“放肆!”
殿内猛地传来一声怒喝,姜乔的脚步一顿。
原不是在说自己。
“一要银子就哭穷,如今连赈灾粮饷都敢克扣中饱私囊。”
姜帝将诉说灾情的折子气的扔了出去,砸到了姜乔的脚边。
她弯腰捡起,奏疏上写的是漳县的灾情。
“父皇何必为了不值得人不值得事气伤了自个。”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明白人的知道长公主是在骂那些冗官。
有心人亦能把这句话理解成享天下之养的公主却未成把子民放在眼中。
姜帝何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只关心公主可有被砸到:
“昭京来了,砸到你了没?”姜帝压下火温声询问。
姜乔耍宝似的捂住额头:“唉哟砸到了,疼,父皇。”
她本就病刚好,苍白的小脸加上瓮声瓮气的喊疼,姜帝以为真的砸到她了。
“让父皇看看砸到哪了?”
姜帝放下笔,快步上前检查,焦急的音量都拔高了:“查士良传太医!”
“父皇先帮你看严不严重,别捂到伤口了。”姜帝以为她挡着不让看以为是怕丑。
“父皇不高兴拿儿臣撒气,昭京肯定破相了呜呜呜呜。”姜乔假模假样的干嚎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