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父皇赔!”
“赔赔赔,昭京要什么朕哪回没给你。”见她嚎的可怜,姜帝哪儿还空有分神辨别她哭得只打雷不下雨。
“尊嘟?什么都可以!”姜乔眼睛露出得逞的狡黠光芒。
殿外跪着的凌钺从姜乔进去,注意力就一直在里边,一听到她哭喊声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盯着查公公进去出来后,凌钺也顾不得自己戴罪,腾的起身拦住了他:
“可是殿下伤到了?怎么弄伤的?严不严重?”
凌钺担心的三连问都把查公公问蒙了。
这吃人的架势查公公要是再不回答,怕是真要急死世子爷了。
“无事无事,殿下同皇上闹着玩,都没伤到。”查公公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那就好。”凌钺喃喃道,又重新跪了回去。
查公公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世子咋就这么倔呢。
尚书房里头,姜帝食指轻扣了两下姜乔的脑袋:
“下次不许吓父皇了,你要什么东西派人进宫知会一声不就是,整这一出吓朕。”
姜帝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要拿回姜乔手里攥着的奏疏,但拽不动:
“?”
“儿臣要去漳县!”
“胡闹!”姜帝气的胡子都吹直了。
“去行宫出个游也就罢了,漳县是个什么危险的地界,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朕怎么同你母后交代。”
姜乔就是炮仗,一点就着:
“与其让那些吃干粮的废物大臣去押送贪了去,怎么就不能让儿臣去了!”
姜帝一时不知道该捂住耳朵先,还是销炮仗先:
“父皇知昭京向来聪慧,只是解决饥荒一事并非那么简单,官商勾结,天灾人祸的不是儿戏。”
见硬的没用,姜乔只好侧过脸小声啜泣:
“儿臣也是想为父皇分忧,您刚才还应得儿臣什么都可以,君无戏言的。”
姜帝晃了下神,似有新的考量:
“昭京真要去也未尝不可,只是漳县离京路途遥远,跋山涉水到时候你可别朝朕撂挑子。”
姜乔心事重重的从尚书房走了出来。
父皇怎么会如此轻易答应了?
而凌钺从她出来视线就没有离开过。
姜乔停在了他的跟前:
“凌钺我能帮你出京城。”
凌钺抬头与俯身下来的姜乔对视着,永远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他该恨她的。
要想洗刷凌家通敌叛国的冤屈,凌钺知道借长公主之手是最快的办法。
凌家后代绝非软骨头的无用之辈,而且他也不愿将姜乔置于危险之中,
凌钺内心一番挣扎,最后只是道:
“不要趟这蹚浑水,于你无益,舜华。”
他的话指的是漳县,更指自己。
凌钺虽然不知道姜乔进去和皇帝说了什么,但是他太了解她了。
每次只有凌钺生气了才会这么叫自己:
“我偏不,”姜乔朝他伸出手:“本公主心情好,日行一善。”
两两相望,凌钺眼底是化不开的复杂情愫。
公主一旦决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
最后他十分恭敬双手伏地,额头触地,发出沉闷声响:
“臣叩谢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