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乔额上已是满头大汗,有了凌钺传进的内力才稍稍有了力气:
“让折枝把那几个人带过来。”她的声音几乎若不可闻。
凌钺压抑着怒火却还是忍不住朝侍卫吼道:“还不快去!”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内力不管怎么传进去她的身体里后都会消散。
凌钺的脸上再也没有往日镇定的情绪,眼底猩红一片,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几乎是哀求的、颤抖的:
“乔乔,别睡过去,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凌钺却每分每秒都在煎熬。
侍卫得令后很快就去寻人,不过带来的不是折枝,而是连翘。
“殿下!”连翘带着哭腔,拿着药的指关节都发白了:“这次药用完了,折枝姐姐还在提取配制,或许可先试试这个先。”
她手里拿的是在城门外明询送来的药瓶。
凌钺呼吸沉重而缓慢:“可找人试过药了?”
“并无,但此药下官验过确实与殿下病症相符的。”随行的张太医战战兢兢地的回道。
公主的病是每半年发作一次,此次出发前已经提前服了药,按计划是回到京城才用服下一次药。
此药制作十分艰难,除了上好的药材,其中最要的一味药引更是难得。
太医继续补充:“殿下吩咐过这药本是到了湖城再命人试药检验。”
这味药的材料是对的,但剂量是否是真的按照明丞相给的方子所配制却不得而知,所以真人试药很是关键。
凌钺几乎没有犹豫,让姜乔暂靠在的肩上,接过连翘递上的药。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凌钺吃了其中一颗,再小心的把药放到姜乔嘴里:
“乔乔,张嘴喝水咽下好不好?”凌钺轻柔地哄着,把勺子抵在她的唇边。
好在有他的内力先撑着,姜乔还没有昏死过去,勉强将药丸吞下。
待姜乔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她的手指才微微动了动。
凌钺原在她床边一直守着,所有难以言说的痛苦与恐惧在此刻才稍稍放下:
“乔乔,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渴不渴?饿不饿?”凌钺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疼惜。
姜乔想要说自己没事,嗓子却干涩的厉害。
她还没说话,凌钺就早已起身去倒水过来给她。
“都是我不好,明知白日那群人是冲你来的,我却没有时刻守在你身边。”凌钺心中充满懊悔,又是愧疚又是自责。
喝了好大一杯水,姜乔才觉好些。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况且你离开前也让人看守了,是那飞贼太狡猾了。”
接过她的水杯又重新续上。
“飞贼?”凌钺眼神暗了暗,内疚只增不减。
“不要了。”姜乔摇了摇头:“对,贼。和宫里那日行刺的是同一人。”
姜乔把自己对这个飞贼所知的告诉了凌钺。
“他两次都是为了先皇后的事由而来,却并没有行刺你,那你这次如何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
笃笃——
“殿下。”是折枝。
凌钺起身去开门,以为是姜乔平日吃的特制药配好了。
折枝端着一碗盛满暗红色液体的药碗,久经沙场的凌钺一下就嗅出此药中的血腥味。
“世子,殿下到了用药时间了,麻烦您回避一下。”折枝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