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到东烟那年距离祝家灭门的事过去两年,他还是会因为冻伤了肺叶隔三差五生病。东烟说要报恩,但后来,他病好后,东烟也没走。
在发现东烟和无为宗有联系后,他其实不是生气,而是有点伤心吧,但若真不信他,他早派人对东烟动手了。
陆敬祯没继续问,哑声道:“想我替你修大周刑法,你先得保证我不死。”
小道士脚下一滑,直接坐在了地上:“……这也是我梦里说的?”他有些委屈地看向东烟,“师兄,你说句话啊。”
跪在地上的东烟:“……”
陆敬祯无力往软枕上靠,悠声问:“无为宗不过一个寂寂无名的江湖小门派,为何会执着于插手朝廷之事?”
小道士拧着五官从地上爬起来:“我是大周人,也是天下人,无为宗想为百姓做点好事扬名天下不行吗?历史上多的是从前寂寂无名的门派在和朝廷扯上关系后就掌门就成了国师的事!我……我也想国师!”
一派胡言。
陆敬祯垂目看向东烟。
东烟连看他眼睛都不敢。
其实陆敬祯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他让人起来,转了口问小道士:“我的病几时能好?”
“几时?”小道士瞪大眼睛,“你当练功跟吃饭一样简单吗?江湖上哪个高手不得练上十年八年?”
陆敬祯按着刺痛的额角。
“小声点。”东烟拉住小道士的一角,“公子不舒服,你别那么聒噪。”
小道士嘴角一撇,又委屈上了:“师兄,你从前还说我叽叽喳喳很可爱的。”
东烟:“……”
东烟看向陆敬祯:“时候不早,我送公子回去吧,您之前吃的药……”
“那药无妨。”陆敬祯闭了闭眼睛,“还不能回府,沈将军大约还会来。”
东烟的神色一僵:“他要来留宿?”
陆敬祯一时没回过神,东烟脸色难看:“公子身体这样虚弱,沈将军莫不是还要同您……折腾?”
陆敬祯:“……”
小道士几乎跳起来:“我白日跟他讨教他不肯,和你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切磋的?沈将军是看不起我们无为宗吗?”
东烟:“……”
“谁看不起你们无为宗?”门外,沈将军的声音郎朗传来。
小道士吃了一惊,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刚才没叫东烟师兄吧?
沈嘉禾推门入内,见里面倒是热闹,她越过东烟和小道士看向床上书生。
高烧退后,他的脸色仍是不大好,但瞧着精神尚可,一见她就掩不住满眼温柔笑意。
沈嘉禾心头暖暖的,“你们在聊什么?”
东烟早已经戴上面具,隐隐有些不快道:“公子不舒服,小的在劝公子早些休息,不曾想将军这么晚还来。夫人……不过问吗?”
沈嘉禾摆摆手:“我家夫人最是温柔大度,从来不多过问半句。”
东烟有苦说不出:“……”即便知道自家夫君出来玩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