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闹了这一出,周献玉都快忘了林清平此人在生意场上素来不讲道义,他并非君子,也没有那么多光明伟正的做派,哪怕再不入流,只要能给人心里添堵,便不择手段。
一天下来,周献玉不堪其扰,只能暂且避回富贵酒楼。
再这样下去,莫说打探消息了,他们几个迟早连门都不想迈出一步。偏偏最开始是周献玉自己为了给陈宴回到云州这件事编造一个合理的借口,才说他是为了与自己成婚才回来的,结果现在反受其害。
陈宴倒是满不在意,回来后就一直坐在窗边擦刀,目光时不时瞥向对面的清河馆,边擦边说,“我都说了,干脆杀了他算了。”
周献玉不愿意再在这件事与他多费口舌。
但陈宴见她不再说话,又从窗户上翻身下来坐到她对面,脸上神情变得分外真挚,“还有一个选择。既然现在外面人人都盼着咱们成婚,不如咱们就成个给他们看看。”
“陈宴!”
周献玉尚未开口呢,赵安白先喊了他一声。
一想到他要说什么,陈宴就不耐烦地咬了咬牙,扭头看他,“你又要干什么。”
“提醒你趁人之危献殷勤实在卑鄙。”赵安白道。
“什么叫趁人之危献殷勤?”陈宴一拍桌子,忍着怒气讽道,“你要是想献也来献,朝不保夕还自恃身份,道貌岸然,我看你倒要做君子做到什么时候?”
“总好过你如此取巧。”
“取巧?好好好,你不取巧,我倒要看看你我谁能笑到最后。”
……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看不惯对方行径。但这样当着周献玉的面大声密谋,显然也没把她这个当事人放在眼里。
周献玉早已对此无言以对,在心底叹了好几声气,然后才抬手制止他们互相嘲讽。
“他本就是为了给我们找不自在,现在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她说,“说什么成不成婚,不过是为了让我为此所扰,这时候无论我应不应对此事都是自跳陷阱。”
“那你想怎样做?”赵安白看出她已经有了主意。
而果然,周献玉很快说,“我就知道,他不会让我安安稳稳地查案。既然如此,那我为何不闹个更大的动静,闹到所有人焦头烂额,无暇顾及我的婚事。”
一开始赵安白和陈宴不解其意,但周献玉也不卖关子,直说自己要犯个大案子。
陈宴和赵安白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他们见识浅薄,周献玉不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