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平到底是不是玉京箫?这才是整个案子里最关键的一件事。哪怕种种线索都指向了他,可毕竟都算不上真正的证据。而如今,验证这个猜测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只要从虎头山拿走那幅画像,便能看到玉京箫真容,也能确认玉堂春的胎记到底是何等模样。
听到这件事时,三人的心几乎都跟着倏然提起,胸中激荡自不必说。
可周献玉却没有急着去看那画像,她仍旧冷静如初,而且还有最后一个困惑要问,“我听说你绑过一个教书先生,这事与孝仁太子之子一事有何关系?”
这话问的是金桐。
而对方虽然不怕此事被人知道,却也没料到她会揪住这件事来问,一时竟有些愣住了。
周献玉不等他回答,又看向桃笑,“你那时与玉京箫、玉堂春等人走得很近,可曾认识一个叫林清平的人?”
像是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似的,桃笑认真想了许久,然后摇摇头,说那时玉京箫和玉堂春的朋友太多,自己也记不清谁是谁了。
金桐也说,“我和我娘子几年前便已经决心不理会此事了,甚至为此躲在了虎头山上,时至今日还抓什么与此事有关的人?那教书先生是汧阳县最有名的敬之先生,我抓他是因为一件私事,与孝仁太子之子一事毫无关系。”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倒显得周献玉有些多虑了。
但赵安白抬眼一瞧,正对上周献玉投过来的眼神,仅仅是一瞬的目光交汇,这姑娘已经无声地向他传递了一个消息——这两人说谎了。
可他们默契地没有戳穿。
周献玉像是信了他们的说辞一般,思虑过后,只说要看看那幅画像,但是她不会冒险跟他们去虎头山,需要他们留下一人,另一人去取了来,拿到那画像之后,他们立刻放他们两个离开,只当从未在汧阳县见过他们。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金桐很快反驳道,“除非你们也派一个人随我一起去。”
只要到了虎头山,就是回了他的地盘,若真是他们言而无信,他有个人质在手,也不至于太过劣势。
但此时此刻他本就身陷囹圄,竟还敢与他们谈这种条件,实在是痴心妄想。
陈宴本想一口回绝,但周献玉却忽然开口回了一句,“好啊。”
其余几人都齐齐看向了她,她却镇定自若地看向金桐,“你回去取画,我随你回去。”
话音未落,赵安白便拒绝,“不行。”
他甚至想要开口说他去,哪怕金桐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困惑。
但正如桃笑所说的,哪怕是外人都看得出来,三人之中真正能做主的人其实是周献玉。她决定的事情,谁也没办法改变。
僵持须臾,架在金桐脖子上的刀被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