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牧棋终于能说话了,他沙哑道:“我在这守岁,你守了一夜我也在这站了一夜。你说我们有同感,你说的对。”
宋瑞之看了眼他的好感值没好气的说:“我不吃卖惨这一套。”
“没卖惨,我只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以后你守岁我都会在这陪你一起。”
宋瑞之嗤笑一声伸手把他推开,“随你。”
丁牧棋站在原地四肢都僵硬的厉害,宋瑞之这一推险些把他推的跪在地上。
宋瑞之的脚步虚浮丁牧棋看出来了,丁牧棋想:他生病了。
自己也差不多。
他在这种微妙的联系中得到了某种隐秘的满足。
手指拂过鼓囊的袖袋,他甚至生出了某种愉悦。
他站在院外都能听见房间里的动静,丁牧棋站在原地试图听清楚动静。
他在祠堂呆了一整夜肯定都冻坏了,他身子又弱一定很难受。冻的这样严重也不知道是该先洗澡还是要睡会,他漫无边际的思索着,想到那个护卫又是一滞。
无论是洗澡还是睡觉都是这个护卫在照顾他,都只能是这个护卫!
一进门他就扶着人,明明昨天……明明昨天他也可以扶上的。
房间里安静下来后,卓青推门出来。
“丁公子,我主子吩咐了,让属下带你回去。”他站到丁牧棋眼前语气不算好。
“走吧。”
丁牧棋又看了一眼房间,拒绝了卓青的搀扶一步步挪回了自己的院子。
卓青把人送过去,程守也是一夜没合眼看见丁牧棋回来了差点没原地蹦起来!
“少爷啊!我的少爷啊,你可算回来了!我这担心的一晚上都没睡着!”
程守看见卓青直接一叠声的道谢。
卓青挥了挥手也不再计较了,对丁牧棋院子里两个伺候的丫头说:“烧上几桶水给他洗个澡,在煮点姜汤别让人感了风寒。”
“是。”
丁牧棋没去送人,他坐在床上脸腿都抬不上去。
又冷又僵,从小到大没这么难受过。
他从枕头下掏出那块白玉佩握在手里。思绪又开始放飞。
他也这么难受吗?
那他们俩就是一样难受了,宋瑞之身子弱跪了一夜和他在外面站一夜没什么区别。
程守端着姜汤进来就看见丁牧棋一副出神的样子。
“少爷别想事了,快把热茶喝了。”
丁牧棋点点头把茶喝完。
他停顿片刻把袖袋里的糖盒拿了出来。
盒子真的很精巧,他拽着那根金线把盒子拆开。
是很普通的糖,外面裹了层桂花粉。
丁牧棋一口咬下去果然咬到了中间的红豆。
生的。
他把那粒红豆取出来放到掌心里,原来他给那么多人都送了红豆啊…………
程守收完碗就看见他家少爷顶着红豆看,一拍大腿说:“少爷你才吃啊!”
“嗯。”
丁牧棋把那粒红豆放进盒子里,又按照折痕把盒子恢复原状,红豆被装进盒子里轻轻晃一下都能听见声音。
丁牧棋握着盒子沉默片刻突然说:“程守,我喜欢这个盒子。”
“看得出来,少爷你都看了半天了。”
丁牧棋神色难辨:“我还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