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相拥,不再说话。
闫晓梦多么渴望能这样永久相拥下去。如果没有方艾华,这会儿,她最想做的是,和孙明畅紧紧相贴地躺在被窝里,用彼此体温温暖对方受伤心灵,告慰对方,别担心,有我在,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如今,形势已变,很多想法已然没有说破的必要,彼此心知肚明的情意,且让它活在各自精神里,像太阳照耀着,像钢筋支撑着,相伴前行更为合适罢。
遗憾的是,这只是闫晓梦一厢情愿的思想活动。
孙明畅拥着心上人,之前咽了吞了的话上上下下起起复复,几番挣扎,最终还是溜到嘴边。他打破沉静,声音苦涩地说“不瞒你说,钱财损失就损失了,对我,不算什么。真正让我难受的是……得不到你。”
闫晓梦忽一下推开孙明畅,“别别,别再往下说。”她强忍伤心。孙明畅总这样谁受得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肠还能强硬多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别再说了。你如果还有什么想法就赶紧灭了吧。你才结婚……对艾华应该负起责任。咱们这样不对。今后,咱们得改。”说罢,眼泪下来了。
孙明畅说“我改不了。”
闫晓梦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石头。她把眼泪一抹,说“那好,这次回去,我退出。我不想搅乱你的家庭,你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孙明畅慌忙说“别别别,你别做什么决定。都是我不好,我今后注意就是。”
见孙明畅痛苦不堪,闫晓梦先前那些早想对他大一通的怨气再按捺不住。她冷笑道“瞧你,把自己整得如此不堪。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出结婚决定的。能告诉我,你当时的想法吗?”
孙明畅趴在阳台栏杆上,像一挂没有生气的风肉,任夜风无声地轻撩着他。
闫晓梦刹不住车,尖酸地说“就是,怎么好意思说,怪叫人难为情的,不是嘛?”
孙明畅的脑袋耷拉得更低了。
闫晓梦的语气里有了哭腔,“那天,你干嘛要追着喊着,说要等我一辈子啊?你干嘛要说这句话?你神经病吧你!”
孙明畅直想让重重的脑袋拖拽着身子,从阳台外摔下楼算了。
闫晓梦欲罢不能,“有句话说什么来着?说天底下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的心。真是一点没错。这才多久啊,你就口是心非变卦了。行啦行啦,别做这副要死要活的鬼样子骗人了。”她停下,喘气,抹泪,说“你知道我这人是不会轻易上当受骗的。我能够理解你。结就结吧,结婚对你是一件好事,你是应该有个家有个老婆疼你啦。你应该高兴而不用在我面前装难受。高兴起来吧。对我,你尽可以不用内疚。我算啥?既不是你老婆也不可能成为你最后的归宿,所以,你的决定没错。再说一遍,我这人呀,对新生事物,总能在第一时间适应。我现在已经适应很好啦。以后,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再摆弄这副廉价的可怜相,讨厌!相当讨厌!知道吗?有时,我我我真恨不能一刀砍了你!”
孙明畅突然从阳台外拉起头,冲过来,摇她“你现在就砍了我吧。”
闫晓梦冷冷地说“你当我不敢吗?”
孙明畅叫“来啊!”
闫晓梦气得全身抖,她奋力挣脱他的手,原地困兽似地转圈,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不是因为方艾华,我我我······我非现在咬死你不可!”
孙明畅看着情绪激动手舞足蹈的闫晓梦,心疼得不行。他慢慢踱到阳台中央,抓住闫晓梦,扶住她颤抖的双肩,连连说“别别别,别气成这样,我受不了。我回家就离婚,我离婚还不成吗?”
闫晓梦烦躁得仿佛被恶虫叮咬,她再次狠狠地甩开他,跳出三步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离婚?又去离婚?你还没离够?你当离婚好玩还是怎么着?你不怕被众人口水淹死啊?”
孙明畅说“我管别人说什么,他们爱说什么关我屁事!我就知道,今生今世,老子什么人也不想要,就要你!”
闫晓梦呆站着,脑内一片空白。思维罢工不到十秒,她那自以为坚固的意志率先苏醒,接着粉碎。她向后退去,声嘶力竭地低声叫起来“那你干嘛去结婚?不结这个婚你会死啊?艾华被你害苦了,我我我也被你害苦了!你他妈的,就是一个王八蛋!”说罢,大哭着跑开去。
孙明畅几近呆傻地看着她冲出阳台冲进房间,把房门关得地动山摇。
老天,莫非她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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