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正常人,深夜于荒郊野外碰见陌生人,早撒丫子跑了。
“兄台,我叫黄巢,你呢?”
易水寒:“阿飞,飞鸟的飞。”
黄巢:“飞兄要去哪儿?”
易水寒:“你呢?”
黄巢:“我要南下,去汴京,参加明年的春闱。”
易水寒:“你家是贩卖私盐的吧?”
黄巢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
易水寒:“私盐是暴利行业。”
“衣裳是上好绸衣,马是汗血宝马,剑非普通精钢、铁锻,三柄应该都是名剑吧。”
“考科举,是为了当官,当官是为了合法敛财。”
“你既不缺钱,为何要考科举?”
黄巢霍地起身,望着一天明月,“为了太平!”
“神乐之年,天下动荡,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狼心狗肺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
“读书人,当以百姓为先,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哎哎,飞兄别走啊!”
易水寒翻身上马,不顾黄巢急唤,便要纵马驰骋远去。
“飞兄,接剑!”
身后传来破空声。
易水寒头也不回,探手抓住。
竟是两柄剑!
易水寒调转马头,望向三丈外的白衣青年,“这是什么意思?”
黄巢笑笑,“飞兄之所以不惧凛冬寒夜,是因为修出真气了吧?!”
“我只会些三脚猫功夫,所以三柄名剑,只留一柄防身。”
“剩余两柄,赠予飞兄。”
“我居庙堂,兄闯江湖。”
“皆为太平!”
易水寒:“剑是好剑,说不想要是在违心。”
“不过我从不欠人情。”
说罢,便要解下腰间钱袋。
“别!”
黄巢:“用这两柄剑,多杀些恶贯满盈之徒,为太平出一份绵薄之力。”
“这样吧,”
黄巢伸出两根手指,“既我诚心相赠,而飞兄也确实青睐,那便用这两柄剑,杀二十大奸大恶之人。”
“便算是为两柄名剑,付了两万金。”
易水寒不再磨磨唧唧,将两柄宝剑悬佩腰间。
“在下易水寒,字子辛。”
“不知两柄宝剑剑名。”
黄巢:“剑名不重要,重要的是持剑之人。”
“飞兄,江湖风波险恶,望珍重。”
“期待你我再次相见的那一天。”
黄巢不仅性格开朗,且为人风流洒脱,翻身上马后,挥了挥手,比易水寒更先远去。
望着渐渐隐没黑夜的一人一马,
易水寒轻语道:“真希望你能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