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外传来阵阵丝竹之音,透过门窗传到两人耳中。
黑衣人轻嗤了一声“秋后的蚂蚱。”
七娘闻言,心中大震,只言语了什么,黑衣人便松开了她。
前院里,画秋刚想着自家姑娘去书房那么久,便想着去寻。
却见七娘匆匆的走了回来,隔着帷帽,却看不出什么,只是步履间踉跄了些。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七娘扶着桌案坐下,明明艳阳高照,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连着画秋询问了好几遍,才喃喃一句“没事。”
比起偏院的萧条,苏府花苑里,却是热闹一片。
不出意料,花神之被苏四娘收入囊中,苏五娘与苏六娘亦是出尽了风头,更有甚者传言,苏家莫不是要再出一位皇妃。
可花神会的热度还没有过去,苏家再一次被推上了风口。
据说是苏家二房常年怨恨总被大房抢了风头,便设计陷害苏家二娘的夫婿,在河坝修缮一事上大做文章,试图将苏家大房一众拉下水中,且还寻出了一概物证,二房院子里的婆子更是作证,说二房怨愤许久,埋了许多写了八字的人偶。
一通翻找,果然找了出来,俱是苏家大房的八字。
此间又有人报,河坝修缮一事本不严重,只需稍加修补便好,可硬是被苏言描述的岌岌可危一般,为的便是让风光无两的段榜眼失去圣心。
一时间,众人哗然,辱骂之声将苏家二房淹没。
圣上见状,一边安抚了段榜眼,接连许了好多赏赐,一边又处置了苏言,只说毕竟是苏氏大族,只削了官职,贬到黔地做个九品小官。
苏家两世荣耀,一朝被苏家二房蒙上了灰尘。
苏家大房正义凛然,以容不下此等奸恶之辈为由,请回了郊边寺庙里潜修苏家祖母,在嫡系一众长老的见证之下,将苏家二房逐出家谱,更是放言,此后苏家荣辱与否,与二房再无干系。
此等大义灭亲之作,皆被都城的文人称赞不已,直言跗骨之蛆虫,不赶何为?
紧接着,又传出苏四娘入宫为嫔,创下了初时入宫,便做了一宫之主的先例。要知道,苏贵妃当年入宫之时,也不过一介贵人罢了。
苏四娘入宫的时候,苏家二房在被驱往黔地,已经赶了半个月了路。
此间七娘只一身粗布麻衣,在溪边打水。
自父亲被贬,家中下人指指点点,又被赶出家门,黔地偏远,赶路艰辛,母亲终是病倒了。
苏言一路都沉默不语,只无言的守着妻子。
一行不过五人,除去一家三口,只有画秋和苏言随身跟了几十年的小厮。
七娘只带着画秋一路上精心照顾着。
一个月后,终于到了黔地,荒凉入眼,便知道那些人幸灾乐祸的缘由。
黔地偏僻,常年冰雪,农作物便长不出来,百姓饥饱都成了问题,只靠着上山打猎换些皮毛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