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零余子收起所有表情,转身就走。
这一晚,庄豹无从得知零余子去了哪里。
但是第二天晨起奏对,这家伙神采奕奕地出现在神魔殿,手捧着一份奏表。
“姻缘天定,顺意者昌。放肆秽乱,不可不防。”
这一早晨的奏对下来,几司的大佬脸色都不太好看,急急忙忙叫人传消息下去,却有更多坏消息传来。
原来,昨日下午,零余子就已经向教主汇报过了,并且立即展开了行动。
等今天早上,所有涉事者已经被控制住,关押在总坛一处金石司的库房里。
如今,教主正式下令,总坛秽乱之事由零余子全权负责。零余子趁机加码,任何敢于求情者,当众杖责三十,逐出迷踪山。
大娘子们再次堵门,不过这次,零余子没有亲自来见她们,而是派出了手持廷杖的魔教侍卫。
“这些人,奴婢可以劝一劝。”春娘拉住零余子,悄悄问他:“便是你有教主许可,大人如今将犯事男子全抓了来,为何不投入勾役司监牢?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呢?”
零余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扯出尖尖角的袖子,横向迈出一步,摆脱春娘的手,依然云淡风轻望天,对外面的吵闹充耳不闻。
“先关着。”
两条大鱼实在是够人吃的,除却炖鱼汤的部分,梁家整个宅子的人活生生吃了两天没吃完,陈青青只好把余下部分做成了腊鱼。
这个时节正好做腊肉,她便叫了常欣悦一道去菜场采买。
看着两个人手拉着手走了,梁桥心中一动,此时宅子里半个人影都没有,岂不是正好方便继续自己的寻死大业?
他收拾收拾就奔柴房,找了一条麻绳,踩着柴草堆拴在房梁上,把垂下的部分结成绳套,为了一次成功,还特地到隔壁厨房找了包稻米过来检验绳套的坚固程度。
结果是非常完美,稻米包在梁上垂着,麻绳被绷得笔直,观察了有半柱香的时间,依然没有松动断裂的迹象。
很好。
梁桥把米包解下来,自己拉着绳套把脑袋钻进去,此时他看着灰扑扑的柴房,内心非常激动,就要成功了。
我看谁还拦我?
然而……
米包还在脚下。
听人说上吊而死的人,临死前会大小便失禁。死状好看不好看倒是次要的,只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把好端端一包稻米弄脏?
这不行。
梁桥把脑袋退出绳套,从柴堆上跳下来,弯腰抱起稻米,重新放回厨房,退出去的时候看见灶上居然还有火,有补品的砂锅在温着。
闻闻味道,这补品不是自己吃过的。
那想来,是陈青青了。
尼玛……
还有这一件事。
这要是不料理了,自己死都不放心。
他无奈地摇摇头,守在灶前看着火。
两个人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一回来就直奔厨房,梁桥算算时间,想如果当时就吊上去了,这会儿死没死透还不一定。
下次要找个更稳妥的办法。
两扇排骨拴着绳子挂在常欣悦肩膀上,他手里提着的篮子里还有几只鸡和一副猪肝,好些鸡蛋鲜菜堆在上面,把这小子累得面红耳赤的。
他一进厨房,把这堆东西一股脑放下,整个人叉着腰出去井边打水洗脸。
陈青青帮他端着盆子,一扭头看见柴房里有什么东西在半空晃荡。
“咦?那条索索是啥子哦?”
“是给你栓腊肉的绳子。”梁桥出现在厨房门口:“怎么这几天总是躲着我?”
“她以为躲几个月瓜熟蒂落,你也就不生气了。”常欣悦在旁嘀咕:“想不到你这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