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掌门一把逮住普云道人,押着他进门,力道之大,普云道长当即没忍住“哎呀”了一声。
老师父脚步停了停,向姜晚月伸出手:“丫头,你也来。”
姜晚月抱胸望天:“我没空听你们打口水仗。赶紧把那个叫普云的变成尸体,我急着带走呢。”
梁桥真想提醒她小心说话,但自己心虚,根本不敢开口,只好赶紧溜进门。
老师父瞧着梁桥脸上的巴掌印,笑着上前拉住了姜晚月:“小丫头,你敢不敢跟我老头儿打个赌?我猜,你是打算带三具尸体走的,一个是仙狼法王,一个是普云我的劣徒,一个就是你们那位舌战群雄的梁护法,对不对?”
姜晚月头疼难忍,用力按着一边太阳穴,不耐烦推老师父一把:“你再多话,连你也要带上。”
老师父气笑了,劈手往姜晚月脑门上一点,再一提,攥了什么东西在手心,对着空中张开,“呼”,一口气吹散!
姜晚月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根筋被抽了出来,疼痛顿时消失,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似的。
“你有救人的本事,怎么不早出手?”姜晚月流下泪来,退后两步,福了福身子:“妾身扬州姜晚月,多谢老神仙搭救。”
“什么事啊?我不知道啊。”老师父伸出两手,手心里啥也没有。
“我赌了。”姜晚月看着他:“赌注是什么?”
老师父从怀中摸出两张纸,递给了姜晚月。上面是乐狸记录的梁桥对于出资援助峨眉山下百姓的设想。
“他害死了我的至亲,还要我出钱去实现他这些费力不讨好的空想,真是机关算尽。”姜晚月习惯性敲额头。
“你这老头儿也太精明了,知道梁桥一文没有,逮住我不放手。也罢,要多少?”
“不是要,是赌,白银一百万两,我赌你一具尸首也带不走。”老师父一脸泰然:“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也是个大数目,如果拿不出,我绝不笑你。”
姜晚月心中惊疑,忽然冒出一个天真的念头,下意识伸出手去:“我加注五十万两,一定要罪人伏法!”
“这是在给我出难题啊,你应该听说过我老了,不管事了。”
“如果你输了,就是峨眉欠我的,我一定会拆了你的道观,用这块风水宝地养牛羊!”
姜晚月伸出的手悬在半空,见老师父不接招,上前强行揽住他的胳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绝不笑你。”
老师父笑得不行,挽住姜晚月:“好好好,赌了!”
静室的门关闭,姜晚月霸占了梁桥的位子,梁桥将自己的茶杯洗净了,重新倒茶端给她。
姜晚月只是看着他,无动于衷。
“这么多人看着呢。”梁桥小声说。
姜晚月白他一眼:“放下吧。”
梁桥总算能放下滚烫的茶杯,偷偷用手摸耳朵降温。
普云道长杵在房间当众,众位的高人谁也不开口,气氛一时尴尬至极。
梁桥走上前:“你说吧,正如我对彩九说的那样,发生了什么,你只管如实说来。”
普云道长怒瞪着他,又看见峨眉掌门怒瞪着自己,一口气泄了,把事情讲了出来。
莲生爱去寒潭玩耍他是知道的,莲生跑出去玩也不是第一回了,他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但后来,他想起零余子是在峨眉寒潭囚禁过的,最后又是跌落在寒潭的,心中便存了一个疑问。
他尾随莲生去了寒潭,发现莲生在和寒潭里的一条小白鱼说话,那鱼很是奇异,胸鳍摇摆,似乎是在招手。
他等着莲生走了,破开冰面,将白鱼打捞上来,带回房内养着。他用道门法术试探,果然发现白鱼身上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这力量让他的法力得到很大的进步,他如获至宝。
然而,魔教探子开始频繁出没,守山弟子与之正面交锋好几次,居然没有一次抓捕成功。
普云道人心中很是不满,怀疑有内鬼,随后便有彩九伪装成伙夫上山,和乐狸打得火热。那内鬼就是乐狸无疑了。普云道人把这件事告知了云青道长,让云青盯紧乐狸的行踪。
可是,彩九和乐狸每日厮混,只是玩耍,既没有刺探情报的行为,也没有伤人投毒的举动。
他必定是为了寻找零余子而来,而零余子一直不肯露面,说不定他们早就接上头了,一定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普云道人决定先出手。
他随便找个由头把莲生关了起来。
他找来乐狸,告知他莲生的身世,又说已经决定用惩罚莲生引零余子上钩。普云道人让乐狸故意透露给彩九,彩九果然忍耐不住了。
那天晚上,彩九将石屋房顶幻化成小船,带着乐狸和莲生于空中遁走。普云道人一路追踪,就想抓他们一个现行,可以一举将彩九和乐狸同时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