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澈、魏大栓、慕容棣、秦啸颔首。
就是这样。
秦源叉开拇指和中指,揉着脸侧太阳穴:
“你们觉得这样听起来可信么?”
几人面面相觑:……
秦老头:“年轻人,世间之事,巧合多得很,信与不信都是天意。”
秦源抬头:“这位老人家,你为何还在这里?你认识我们祖孙么?”
秦啸咳嗽两声:“源儿不得无礼,我们方才对过了,这位与我们秦家祖上是同宗,辈分比我还高一头。”
秦啸听说过他们秦氏祖上曾有人做过摸金校尉,但后来有子孙不愿承此衣钵,秦氏便分裂成两支。
后来秦啸这一支越来越兴旺,而擅倒斗的那一支渐渐没落。
秦老头摆手:“不必弄这么复杂,祖上那都多少年前的渊源了。今日在此相认,全托祖宗显灵。”
秦啸:“族叔,我们有要事相商,可否请族叔暂作回避?”
“行。”秦老头起身出了门。
反正在屋内屋外,他听得都一样清楚。
秦啸眼见着秦老头已经走出了十丈外,又确认四周无人,才回到屋内压低声音问:
“阿符,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该来的终于来了。
魏大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当年之事,牵连薛家与裴家,还有西北数万将士。”
慕容棣和薛澈都捏住了衣袖,眼神紧盯着魏大栓。
屋外的天忽然阴下来。
风吹得树冠沙沙作响,像魏大栓沙哑的声音。
薛澈听得一点点红了眼。
慕容棣低头沉默无言。
秦啸气得发抖,一拳头砸在手边的八仙桌上,泛白的指节砸出血痕。
秦源没有红眼,也没有动怒,但眼中透出一种彻骨的失望。
“……我来岭南见到阿澈,就知道这是天意的安排。”
魏大栓长长地叹气,
“只可惜裴家除了宫中的娘娘,满门忠良已不在世间。”
话落音,屋门被推开。
阴风涌进,吹得屋内的物件哐哐响。
秦啸祖孙回头看去。
一位身着布衫的玉面郎君站在门口。
发带在风中发颤,衣角翻飞。
如芝如兰,风骨卓然。
他深邃如星的眸中泛着一抹红,声音清冷,如碎玉击石:
“我裴家,尚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