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和?离以后,我也并?没有?想过要另娶别人,同你?和?离前不曾想过,同你?和?离后也不曾想过!”
戚央央演得很像,眼眶里都是泪,擦掉落下?的泪,抬起红红的眸子看他:“那你?在我失忆前误会?你?的时候不说,为何我失忆了,忘记了那些,你?却要提起来,然后再像我解释这?些呢?”
裴陆戟沉吟片刻,道?:“因为我先前从不知道?这?样做也是伤害你?的一种?方式,而且我这?个?人很坏,很不好,因为是你?主动先提了和?离,我无法挽回你?,偏在那个?时候一切都还没定下?来,我需要蒙骗别人,让人觉得我会?休弃你?而另娶他人,没法向你?解释。”
“还有?就是,就算向你?解释了我并?不会?另娶他人,我想你?大概率还是会?想要和?离的。”
“为何?”她问。
裴陆戟苦涩道?:“能逼得那样的你?下?定决心要同我和?离,怎么可能单单是因为传出我要另娶的事,定是长久以来,你?对我的失望叠加而成,才让你?听了这?样的传言后,连问都不来问我一句,就做出那样的决定。”
“起初,我纵然知道?是自己错了,但还是不知悔改,心里还在为你?要同我和?离,不要我之?事,而心生埋怨。”
“因为你?是第一个?无论怎样都不会?离弃我的人,时间?长了,我便被惯出脾气。”
“我向你?汲取那么多、那么多的感情需求,却不去想自己平日里的作为和?性情,会?扼杀你?多大的热情。”
“所以当你?一有?退缩的举动,服食避子汤,宁愿伤害自己身体都不愿意孕育我们共同的子嗣,我便接受不了。”
“一个?从不曾拥有?过的人,一旦拥有?过太多,而给予他这?些的人,突然有?一天告诉他,她给不了了,要走了,他便崩溃了。”
裴陆戟笑容越发地自嘲,
“幸好有?一天,有?个?人同我说,说我,根本就是个?不懂爱人,只懂汲取的可怕家伙,我才惊醒,过往我所做一切,所说的话,所一举一动,皆是让你?痛苦的源泉。”
“我压根,是个?不懂去爱,也不值得别人来爱的家伙,能得你?的爱都是”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都是我偷来的。”
“所以,你?今日同我解释这?些,只是为了让我不难过?”戚央央讶异道?。
他点点头,“我从前并?不知道?,我的不解释、不交代,也能给你?带来那么大的伤害,现?在知道?了,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一个?解释,哪怕你?恢复记忆后,觉得那样的解释对你?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他真的有?在认真忏悔和?尽力弥补
戚央央皱眉低着头想。
这?么说来,她倒是想起来,他这?人平日行?事惯来当机立断,甚少同人解释什么,也不爱多说话,现?在能跟她揪着一件过去那么久的事解释半天,确实不曾见过。
“那如果我把以前你?待我不好的事都说出来,你?真的都能改吗?”她想将计就计,既然他想修补失忆前二人的裂缝,那她就陪他玩一玩,说不定他就会?更加深信了。
谁知说完,他立马点头,“好,等我一下?。”然后转身走了。
戚央央被他撂在亭子里有?些懵,等他再次回来,他已经收好东西,“走吧,我请了半天假,回府你?可细细地同我说,说什么我都改。”
戚央央更懵了,玩儿这?么认真的吗?
裴大人从政多年,从无请过一日假,不管年节还是休沐,甚至生辰,都无一例外在衙门渡过,今儿居然为了她一句话立马抛下?工作陪她回去,让她一时间?有?些惊惶。
坐在马背他身前的时候,裴陆戟看出她心里的顾忌,还出言安慰道?:“放心吧,公务我一并?带回来了,是在衙门没那么方便,你?也不自在,我才请假回府的。”
听他如此一说,央央才松了口气。
其实她似乎压根不必压力大啊,裴陆戟这?人跟着秦相那样的奸佞之?臣,他的公事想来对家国而言没那么重要。
回到国公府,央央寻了一处益于增益感情的环境,让如兰在小花园搬来了几盆花,坐在秋千架下?同他一一道?来这?些年,她觉得委屈和?苦闷的时候。
原本这?些委屈都在找到沐大哥的时候起,就变得微不足道?,不需要再花时间?去化解了,但这?会?儿为了继续同裴陆戟演戏,她只能努力将这?些都回想起来。
“少时我为了你?去同别人打?架,结果你?半点好脸色都不给我,还骂我笨!”
裴陆戟点头,“是我说话太直,笨的人是我,明知道?你?心思单纯,像孩子般无暇,我就该先拉住你?,不让你?做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然后手把手教你?怎么四斤拨千两,怎么揪准每一个?人不同的背景和?弱点,花最小的力气做最大的事。”
“那我每次闹得轰轰烈烈,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为了驱赶你?被退婚的伤痛,你?却冷漠以待,让我一个?人像个?没人回应的丑角。”
“是我不好,明明秦家那边的退婚是我主动用计促使的,却半点不同你?透露,害你?像傻子一样干着急,还作出让人笑话的事,我却没有?主动去把你?给拉回来,任由?你?在外面继续敲锣打?鼓。我那时候脸皮子浅,在路上见了你?不回应就算了,竟然还扭头绕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