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厉一愣:“什么?”
“刚刚在虚拟的格斗战场上,我分心了。”季匪抬起唇角笑笑:“你也知道,一个士兵最忌讳的就是分心。”
“虽然,空降兵是单兵作战的兵种,大多数时间不需要把后背交给战友。”
“但分心,依旧是致命的。”
刚刚那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配在一线作战了。
“你怎么了这是?”叶之厉皱起眉,想偏了:“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嘀咕你什么?”
“叶队,您想多了。”季匪耸了耸肩:“谁敢在背后说我啊。”
和上学的时候一样,他同样是这里的‘霸王’性子,没人敢惹。
等自己受了伤,季匪才理解程见烟的心情——下意识的想要遮遮掩掩,不想让对方看见后担心。
但程见烟又不是什么睁眼瞎,当然能看到男人破掉的唇角。
“你,”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季匪面前,皱眉询问:“你的脸怎么了?”
左脸颊微微有些青肿,嘴角也破了一块。
“没事儿。”季匪宽肩微耸,避重就轻的回答:“部队训练,不小心伤到了。”
于是程见烟也就没有多问,只说:“你坐下,我去切个土豆。”
用土豆片敷一下淤青的地方,还是有效果的。
季匪拽着程见烟的衣角摇了摇,小狗似的和她撒娇,等成功索到一个短暂的吻,才笑了笑,放人去厨房。
眼睛一眨不眨,始终追随着女人纤细的背影转,直到门口传来门铃声。
有客来访?季匪微怔,走过去看了看,意外的是可视电话里出现了许棣棠的脸。
他之前是告诉过他这里的地址,想着自己如果在部队来不及,有急事的时候可以让他过来……结果现在是有急事么?
季匪把门拉开。
门外,许棣棠镜片背后的双眼和他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后一语不发的进了门。
“怎么突然来了?”季匪给他找了双鞋:“是听周律师说了大概的审判结果?”
想想,也就这事儿值得他们集体心烦到面沉似水了。
许棣棠没说话,但显然默认了就是因为这回事。
“五年太短了。”他沉吟半晌,才冷冷道:“惩罚不到这个人渣。”
“我倒是有个别的主意。”
程见烟切好土豆片放在盘子里,端着出来看到许棣棠,微微一愣。
后者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程程。”季匪招了招手:“过来这边。”
“你这位便宜哥哥说有别的主意对付许建良那老东西。”
……
两个人都有点无语。
毕竟无论是程见烟还是许棣棠,都属于比较冷冷清清的性格,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直接大剌剌的点出来‘兄妹’关系。
他们一直都是刻意忽视的。
程见烟走过去,拿着土豆片帮季匪敷在脸上。
许棣棠也没接茬,自顾自的说起了正事:“我觉得比起监狱,更能让许建良一辈子出不来的地方还有一个。”
“北郊区的精神病院。”
也是京北数十所精神病院里条件最差的一家,俗称北院。
季匪和程见烟听了,都是一愣。
“精神病院?”季匪脑筋转的飞快,眯了眯眼:“你想以亲属的身份送他去?”
“嗯。”许棣棠看着自己的手指指骨,声音很淡:“我的出生证上,父亲那栏是他的名字,同时,有DNA亲子鉴定。”
说起来也挺可笑,但他确实抱着一丝希望做过鉴定,希望自己和许建良这种人渣没有血缘关系——但幻想终究是幻想。
“光这样就够了么?”季匪知道不会这么简单:“许建良能干么?”
“他能不能干不重要,有亲属关系的证明,有他犯罪事实的证明,我就能把他送进北院。”许棣棠声音虽淡,但眉底却划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狠戾。
他在医院这些年,总归是有一些朋友的,一张‘精神病人的鉴定报告’,还是能弄的到。
就是……许棣棠看向季匪:“需要你帮我个忙?”